宁桀将此话说得言辞凿凿,宁芙刚要出声反驳,却听屋内传来一声清晰的忍痛闷哼。
于是宁芙忙将准备要说的话咽下,当下实在放心不下,便想进内室去探看阿烬的伤势。
可二哥不许。
“急什么,太医还未出来,你怎知他现在在里,衣冠是否齐整?”
宁芙没有话说,只好煎熬坐等。
好在程御医很快出来,宁芙上前问询,御医只说伤口包扎完毕,今日需注意生冷饮食,更要避水。
大概默契一般,程御医一眼便意会出宁芙的眼神深意,遂在宁桀面前,他并未将上次诊出患者的伤势实情关涉言说,此番只议剑伤。
程御医被送回,宁芙坐不住地要进去瞧看,宁桀在后不放心地也要上去跟瞧,却被宁芙拦下。
“二哥,你别进去了,他见你会拘谨。”
拘谨?从没觉他行举多恭敬,连笑容都像笑里含刀。
宁桀哼了声,心想只隔一扇门,里面什么动静他在外也都可闻听,确实没有进去的必要。
又想按程御医的周全,包扎完毕后,他定不会叫那奴裸躯不敬。
没有了顾虑,宁桀这才勉强点头,允宁芙一人进门。
推开门,关严密。
宁芙提裙慌急地向里探寻,见阿烬虚弱倚靠在榻,她满心怀愧地挪步过去,小声关怀:“很疼对不对?”
若照先前,他向来是不愿示弱的,可这回他几乎想也没想地点了下头,而后又仿若出声无力,只虚着气音“嗯”了声。
“是我二哥做得不对。”
她吸了下鼻,瞥目又看到他衣领微张开的部分,隐约可见方才包扎伤口时的血迹,一时愧意更甚。
她不知要怎么弥补,便慌着声音问:“怎么样能缓缓疼啊,程御医都没有好办法吗。”
“就算神医,也有不可及之处。”他安慰地抚了抚她的头。
宁芙眼眶微润湿,开口小声又透焦急,生怕二哥会听到,“那我能怎么做才可以帮到你?吹一吹好不好。”
闻言,韩烬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不经意地扫向门外。
他唇角微挑了下,径自用未伤的一手去解自己的上衣。
宁芙忙摇头,还以为他是会错了意,“不用脱衣的,这样就可以,你敞着衣领的。”
可韩烬却压着声,面不改色地回:“伤口深,隔衣怕是无效果。”
自己的伤势当然自己最清楚,宁芙不疑有他,只忍羞避目,允许他在自己面前将衣衫褪下。
接着慢慢凑近,还未近咫尺,她便瞬间觉得自己面目都被他灼热的体温在烘烤。
她忍着一方悸动,倾凑过去,轻轻地沿着裹伤纱布小心翼翼地吹拂,全程间,她一点也不敢乱看别处。
直至,听闻阿烬压抑着嗓音出言。
“芙儿,这样好像没用……”
宁芙忧心他的伤情,当下立刻重视起来,她寻听他的建议,“那,那该怎么办?”
他浊吐出一口气,半阖起眸,面显颓靡。
最后淡淡扫了眼门外,大致是宁桀所立方向,韩烬微扯唇,之后低声附她耳。
“芙儿,舔舔我。”
作者有话说:
其实, 在阿烬解开衣襟,将壮硕阔猛的胸膛骤然外露的瞬间, 宁芙的耳尖便不由红透彻底。
吹一吹来缓痛, 是她情急之下未多思量便直接脱口而出的提议,只因自己幼时跌伤膝盖,或是长大后插花时不慎刺破手指, 身边人都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安抚她。
虽疼痛并未真的减轻多少,但最少注意力会随之稍移,痛觉也能稍减淡些。
她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法子, 为他缓解吹痛是她当下唯一可以接受, 并且能够做到的事。
可直面他的赤身裸躯,毕竟与隔衣去吹相差甚远。
宁芙哪里见过男子裸身, 当下手指微蜷, 眼睫更是轻颤,到底受不住被他周身热气烘面的猛烈冲击感,最后凝吟着做了多次心理建设, 这才勉强说服自己倾身过去拂吹一二。
可她还没凑贴鼓气两下, 就听他隐忍口气地言说此举无效。
怔忡之中, 听他又提出那样好生过分的要求。
宁芙当然错愕,先前凑贴他肩头已经叫她忍羞到了极限,若不是因愧意当头, 她根本不会允他褪衣, 又岂会答应去……
她羞于去想那个字。
“不可以,不行。”她重复言否, 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直摇着。
话语间, 又不禁小心抬眼看向屋门方向, 只一门之隔, 二哥就警敏守在房外,阿烬怎还能这般口无遮拦地放肆大胆。
“芙儿,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