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叽叽歪歪,顶着大冷天的风一路到处寻找,心里恨不能给他们骂个臭头,以后田朗跟着他干,他绝对要好好说说这个小伙子。这还没咋地,田富贵就已经在心里将田朗当成自己的下属了。
其实,他觉得宋春梅也是可以的,能豁出脸皮叫卖,总是有用的,但是他就是不想带着宋春梅,呵呵,宋春梅不是来他们家找茬儿吗?她不是厉害吗?到时候他就是要抢了宋春梅所有的生意,看她还能怎么办!
他们家过得不好,他才高兴。
不就是热情叫卖?都是姐妹,到时候让宋春菊跟着学就是了。
他们家是一定要给宋春梅他们家比下去,还有宋石头他们家,这两家,那是一定要背他们家踩在脚下!
一定要!
让他们看不起自家,让他们找茬儿,该死的!
田富贵人没啥能耐,但是脑补的倒是挺厉害,十分得意的揣度以后的日子,露出阴险又小人得志的微笑。路过的其他人:“……”
离远点,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
大冷天自己边走边笑的诡异,很可怕啊。
田富贵哪里知道别人想什么,还在到处找,找呀找呀找,直到傍晚集合,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心里更是气恼个不行,就是不懂,这做买卖的人到底去哪儿了。
田富贵丧着一张脸回来,远远的就看到田朗他们都坐在车上了,顿时脸色更黑。
张宏就纳闷了,这人今天怎么又不开心了,他好像总是不开心,昨天不开心,今天又是不开心。大家都在车上等着他呢,他最后一个回来,大家等人的还没说不开心呢。他都是丧着脸。
田富贵黑着脸上车,就看到好几个人围着宋春梅,他的脸色更难看,语气也不是很好了:“你们今天去哪儿摆摊了。”
宋春梅:“?”
田青松没忍住,说:“我们去哪儿关你屁事儿,你倒是挺能多管闲事儿,管好你自己吧。”
真当他不在啊,还敢凶!
他捏着拳头,嘎嘎的响,但凡是这个混球儿再多说一句话,他就上手揍人,有些人,你就不能对他太过客气。大概是田青松跃跃欲试的很明显,所以田富贵顿了一下,没敢在说话,装作如无其事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不过他却也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人到齐了,张宏自然要发车,几个女同志围着宋春梅,翻看她买的东西,叽叽喳喳:“春梅,你这个买的比我便宜两块钱啊,亏了亏了,我可真是亏了。我当时也讲价了,就不如你啊!”
真是痛心疾首,两块钱能干很多事儿了啊。
真是就是一个苦。
宋春梅嘿嘿:“你杀价得很,直接照着三分之一砍。”
“哎呀,我就是没敢啊!亏了亏了!”
真是恼火的直拍大腿啊。
“我觉得你买的这个帽子好,一看就暖和,这是个当用的东西。”
“这是我们夫妻给家里老爷子买的,老爷子冬天也要上班,天天早出晚归的,毛线帽没有这个暖和。”宋春梅也是会说话的。其他人点头,很是赞同。
孝顺总是对的。
“这是……”
“这是我给我闺女买的,本来想给她买一套新衣服,但是又一想他们严的很,整天要求校服,她长得又快,买了不能穿那不是浪费?所以我就给她买了一双新的皮靴子,虽说脚也是要长,但是整天走路。穿个厚实的好鞋子也暖和。过新年走新路。一双鞋还是很厚必要的。”
“哎呦,这不便宜吧?这是皮的哎,你说你买个棉鞋得了。”
“就是,女娃儿穿那么好干啥。”
宋春梅不赞同:“咱这边雨雪多,棉鞋容易湿漉漉的,到时候潮乎乎的穿着也不舒服,就不如这皮靴,下雨啥的也无所谓。擦一擦就行,他们学习也没功夫整天打理鞋子。”
“你这也有点道理。哎,你家孩子啥时候放假?”
宋春梅:“一月七八号才考试,考完试他们还要在学校补习几天的,估计年根儿吧,孩子读书也是不容易,以前总是听说书生读书苦,我还以为他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才知道,真是不扒瞎,读书真是累啊。”
“读书还能有上工累?”
“那不一样,一个是体力活儿一个是脑力活儿,我家闺女说,他们物理老师都是个秃子了。”
“唉我去~”
大家的话题很快的就转到了孩子上,田富贵没得到有用的消息,心里格外的烦躁,他们竟然是去逛街了,妈的,年货什么时候买不行?非要今天买!
不过也不对,早上他们也带了挺多货出来的啊,现在看样子……他回头偷偷瞄了一眼,看样子都不在了,他们怎么会卖的那么快?不对啊!
田富贵觉的自己这会儿已经要开始头脑风暴了。
宋春梅倒是说:“哎对了,你们家里咸鸭蛋打算卖吗?我揽了一个活儿收咸鸭蛋,如果你们觉得价格合适就出给我,我觉得价格还蛮好。咱们村委会收都是送到城里的国营厂子,价格可不如我这收的,虽说是一锤子买卖,但是赚点是点啊。能多自然更好,你们说对吧?”
“啊。你说说。”
一时间大家更热情了。
田富贵:“!”
怎么回事!
她咋还越过越好了。
田富贵表示很生气,但是他在生气也没用,人家就是生活的挺好。不仅挺好,还红红火火呢。
宋春梅确实没工夫搭理田富贵,她也不知道田富贵这么多内心活动,她回家很快的就张罗起来收咸鸭蛋的事儿,同时还要去村里借拖拉机。
毕竟,大肥猪总归不能用大客运过去,还是得用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