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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2)

郁嘉木笑笑:“抱歉,只是突然想起这句诗。”

祈南接话道:“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是这句,我也……我也很喜欢这句。”

郁嘉木并非文艺青年,也从未背过诗经,除了课本上要求背过的,他就只知道两首,都是他爸日记本上写的。

——“……我今天在读《诗经》时读到一句话,‘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是这句,我也……我也很喜欢这句。’

我问祈南他父母是不是因为这诗给他取了名字。

他笑笑说不是,大抵只是因为他大哥叫祈东,所以他是祈南。

我说但在我心中,他是同这句诗一样美好的。

他红了脸,可真好看。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看他脸红而已。”

祈南把郁嘉木衣服上沾着的颜料洗干净,留下一块湿痕,拿去院子在日头下晒一会儿。

郁嘉木却在想,祈南的盥洗室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两个人在住……

一走进院子,正在藤椅上团成一团晒太阳睡觉的白猫被惊醒,扭头看到郁嘉木,突然弓起身子,对他呲牙哈气,作出攻击的姿态。

祈南尴尬地走过去:“她平时不会认生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祈南伸手安抚猫咪,猫咪猛地蹿起,朝郁嘉木扑过去,郁嘉木抬手一挡,猫狠狠地抓了他一把,还要咬他。

祈南脸都白了,生气地叫了一声:“淼淼!”

猫飞快地逃了。

“你怎么样了?”祈南担心地问。

郁嘉木看看自己的手臂,衬衫都被划破了,留了几道细细的血痕,破了点皮:“你的猫还挺厉害的。”

祈南揪心极了,赶忙说:“我带你去打疫苗。”

“家猫没关系吧。”郁嘉木说,“不用那么麻烦。”

“不行的,一定要去。”祈南坚决地说。

三级暴露的狂犬疫苗总共要打四针,第一次打两针,之后每隔十天左右再打两次,每次一针。

祈南一路上不停地道歉。

“都说了没关系了,你这样好像是你抓了我一样。”郁嘉木貌似宽容地说。

祈南还是无法释怀,要不是他总是多此一举,也不会害的对方受伤,他摸了摸郁嘉木被猫抓破的袖子:“你的衣服也被我的猫抓破了,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郁嘉木说。

祈南不解地看着他。

“要赔我的话,就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吧。”郁嘉木用微烫的目光紧紧盯着祈南,反握住祈南的手,“等下星期,你来找你,你再带我去打疫苗吧。”

“我姓程,我叫程嘉木。”

郁嘉木当然没有乖乖地真的隔十天再去,他只要有空就往画室跑,室友逼问他是不是背叛了fff团去谈恋爱了,郁嘉木笑而不语。

现在回想起来,郁嘉木也觉得自己那时候去握住祈南的手,就仿佛突然中了魔障……不,他只是好奇。

郁嘉木告诉自己。

只是好奇而已。

爸爸到底在不在?

祈南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爸爸抛妻弃子?

在郁嘉木小时候,离婚并不是一件平常之事,而且他爸爸还是和男人跑了,他经常会被其他小朋友笑话。

而且妈妈的工资不高,爸爸走后每个月只给最低的生活费,有好几年他们母子俩都生活得十分艰辛,这一切磨难犹如骤雨疾风,让他迅速地成长起来。

尽管他努力让自己更像一个小男子汉,能自己照顾自己,甚至照顾妈妈,可他有时候也会想,妈妈那么温柔能干,他也很乖,为什么爸爸不要他们?

他憎恨那两个男人,憎恨傅舟为了第三者抛弃妻儿,憎恨那个不知廉耻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世界上怎么有那么无耻的人呢?明知道爸爸有老婆有孩子,还唆使爸爸抛弃他们和他私奔,真是太不要脸了。

初一那年,妈妈累倒,大病一场,他守在手术室外,仇恨就像是着火的野草,疯狂地燃烧蔓延开来。

终有一天他要让那两个狗男男付出代价。

郁嘉木故意挑着祈南在上课的时间过去,因为他来过两次了,祈南对他的态度又不太寻常,助理文助理会直接放他进门,然后郁嘉木会善解人意地表示不打搅祈南上课,他在外面等祈南下课。

文助理给他泡了一杯茶端来。

郁嘉木在客厅和书房兼具一体的大厅的沙发里坐了一会儿,看着文助理走开了,就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

祈南没有关卧室门,郁嘉木一推,门就开了,卧室装潢色调也和客厅一样简洁素静,黑白灰三色,乍一看实在死气沉沉,唯有书桌的玻璃花瓶中的一束含苞待放的白茶花,为这空间带来几分生气。

一看就是新摘下的,还沾着露水。

郁嘉木的目光落在床上,单人床,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叠成豆腐块,非常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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