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傅西泠握着大伯的手,说傅西沣只是交了些烂朋友,被?挑拨的。
大伯摇头:“不用替他开脱,我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我最清楚。”
“我已经找他聊过,也?帮你们教训过他了。您就好好养病,别多想,有什么事情出院再说。”
面对长辈,傅西泠身上没有半点委屈或者?盛怒下的激进行为。
他顾大局,安慰过大伯,又去抱大伯母。
还卸掉一身戾气,逗着长辈们开玩笑:“怎么抹眼泪了,打你儿子几下,心?疼啦?”
大伯母拿纸巾擦眼睛,破涕为笑:“你哥哥啊被?你妈妈喂得都胖了,打几下不疼。”
“我下手可重。”
大伯母说:“该打,打得对。”
这个夜晚,傅西泠最忙碌,从医院出来,直奔酒店办公室。
傅西泠手底下跟这个项目的几个骨干都在,大家?对项目失败当然不甘心?。
他进去,直接说:“项目失败怪我,各位的能力没得说,这段时间?辛苦了,奖金照发。内鬼我知道是谁,hr呢,过来拟两份开除声明。”
傅西泠开除了给傅西沣通风报信的员工,其他的事情时芷没再听,避嫌,走出办公室,靠在过廊里等他。
她?知道傅西泠心?情不好,始终陪在他身边。
天光微亮时,他们才?一起?回家?。
他寡言了一整晚,倒在床上,伸手把时芷抱进怀里,问她?:“折腾这么久,累不累?”
时芷仰头,看他:“我也?想问你,累不累。”
傅西泠很?淡地笑了笑,吻她?的眉心?。
“在你家?时,其实我有点不放心?的,不是怕你受伤,怕你真把你堂哥打坏了,没法向你大伯他们交代。”
“我知道轻重,我妈都没拦着呢。”
“你妈妈担心?的,一直在关注楼上动静。”
“和我妈聊什么了?”
换个正常点的见?面环境,可能她?们是会多聊几句的。
但这个晚上,人?心?惶惶的,面对面坐了一个多小时,其实也?没有细说过什么话题。
时芷只留意到:“你妈妈似乎很?了解我,把车厘子挪到何凡诚那边,让阿姨给我切了芒果和葡萄柚。”
她?以为他家?人?对她?的了解,是因为过去假装过他女?朋友。
以为他为了挡桃花,回家?编故事时随便说过。
也?以为,何凡诚会打电话到她?这边,只是因为喝过酒拦不住。
时芷太?担心?傅西泠的状态,卸去了平时的敏感?和防备。
根本没往深处想。
她?把话题转回到傅西泠身上,问他,这些烂摊子处理得怎么样。
傅西泠把手背搭在眼睛上,遮住床头灯的光。
他以前从来没觉得,傅西沣是仇恨他。
一直以为他堂哥就是小时候跟着堂姐看电视剧,宫斗剧看多了,有点被?迫害妄想,把现实生活也?当成九子夺嫡。
上次傅西沣输钱的事情暴露,傅西沣追着闹到他这边来,说得那些话,才?让他有所察觉。
“我和傅西沣,本来也?不是什么能坐在一起?好好聊天的融洽关系,但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傅西泠的大伯在医院里说过,以后生意上的事情不会让傅西沣碰。
那部分生意会由大伯母和小叔暂时帮忙。
如果傅西沣想要什么机会,也?要和其他人?一样自己争取,不会再有人?帮他。
只是,他们都知道,这个机会“莫须有”。
因为太?难了,股东们都不傻,谁都知道这次失败是怎么来的。
傅西沣把自己的路走死了。
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相?拥着,在晨光熹微时渐渐入睡。
时芷有生物钟,睡了两个小时。
本来以为傅西泠刚丢了项目,又在亲情上失望,会放任自己睡个懒觉。
但等她?洗过澡出来,这少爷已经醒了,估计是在客卧浴室里洗漱过,正神?清气爽地站在厨房里煮粥,拌沙拉。
傅西泠做早饭的同时,电话也?开扬声器放在料理台上。
他拄着桌面,单手把柚子醋淋入沙拉碗,语气淡淡:“这两个项目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