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面无表情开口:“隔壁电梯也到二楼了,我坐这个上去。”不知是环境嘈乱,两人之间相隔的人数太多,还是冯凛根本没有开口。总之,花月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摆谱子,晾着她,够可以的。这才是她熟悉的冯凛。什么低眉顺眼地道歉,真是难为少爷委屈自己演一演了。电梯门关上,花月笑容垮下来,又无可发泄地跺了跺脚。她低着头,心情郁闷,不单纯是为冯凛的糟糕态度,更是因为封铎。船上灯光亮起时,他走得那么迅速,头也不回,叫她找不到他。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她心里正暗暗这么骂着,隔壁电梯传来一声“叮”响。门开了,里面没人走出来。这会儿等电梯的人,除了她再没第二个。身后无人,隔离了外界视线,她没必要伪装情绪,于是闷着头往里走,有气无力地抬手去按电梯。指尖触到摁键的刹那,身后忽的伸来一只手,筋凸修长,骨节分明,她神经紧张一绷,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用力攥握住手腕,随即,她陷进一个温暖又结实的怀抱里。看清他,花月惊讶要出声,可对方反应更快一步,顷刻将她的气息全部吞没。两人紧紧拥搂在半透明的观光电梯里,左右两壁并无视觉遮阻,随着楼层上升,游轮内部富丽堂皇的装饰慢慢露出全景。折射霓虹的水晶吊灯越来越近,墙壁上裱挂的大幅艺术画色彩明丽,施华洛世奇旋转楼梯上奔忙着牵手的男男女女,他们着泳装单薄,都兴致勃勃地朝甲板泳池方向集合。没有人会刻意抬头看。此刻的电梯一隅,连空气都胶着粘稠。两人心无旁骛,视若无人,吻得投入难舍,珍惜分秒。喘息不匀间,她抓住他肩头的衣料,嗓音断续无力发问:“为什么不问我问题?”封铎掌心游走在她的细腰上,他粗喘着气,忍着往里探的冲动,回:“你有苦衷,不是吗?”花月回复不出。压抑了将近一个月的委屈情绪,此刻决堤顿涌,涩意一瞬冲到嗓口,她眼尾发红,只得偏过脸闪躲。封铎追覆上去,吻掉她的眼泪。他注意到她的穿衣细节,指腹摩挲过裙衣布料,轻声问:“为什么要穿这条裙子?”花月咬咬唇,她没法解释清楚,那种被支配的不甘心,不服气。但她不说,封铎也能很快了然她的心事。他摸摸她的长发,似安抚,又与她额头相抵,安慰道:“宝贝,要报复,得像这样……才行的。”
密闭空间里,呼吸粗沉,暧昧缠绕,危险因子不断在疯涨。直线距离不到五米的隔壁电梯内,冯凛听着夏洋东的喋喋不休,忽的稍感烦躁。他是利益至上的商人,站惯了金钱交易秤杆的最高处,对商机敏感,有挣钱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但眼下,明明夏洋东高谈阔论的商业展望,版图扩张,正是他平时最感兴趣的话题内容,可他却听得心不在焉。什么数据分析,财务状况,战略前景,他统统进耳不进脑。只因在不知不觉间,脑海已被花月身穿红裙的模样占据,充斥。明媚如她。连最娇艳的红玫瑰与之相比,都显逊色。这样的女人,该盛绽在他的手心内,而那个姓姜的,根本配不上。接近顶楼的最上面几层,电梯全封闭,里面无监控。花月抬头望着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变化,心里默默地在跟着数。她眉心轻拧,昂起白皙的天鹅颈,红唇轻微颤抖,百般懊恼着自己面对封铎时,身体不受控的脆弱与敏感。双腿无意识并合,阻止他扰乱再动,同时也困住他,进退两难。明明是隔着布料的。但都不用去看,只凭方才一瞬汹涌的怪异感受也能猜知。此刻封铎的手心里,一定绽出朵黏泞的水花。 第三十八轮月到达顶楼, 电梯再传叮声提醒。门打开,花月与封铎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一个抬手媚感天成地轻抚着头发,一个双手恣肆地插在裤兜里, 无任何语言或是目光上的交流, 宛若两人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彼此保持与异性避嫌的社交安全距离。规矩得大概有些刻意。但没办法, 毕竟两个人都不是演技派。在电梯门打开的半分钟前, 花月的裙摆一角还被封铎把玩在手心, 一路掀到腿根。长腿裸露,一览无遗,她贴着他的西服裤,顾虑着生怕不小心将晶莹沾蹭。而封铎无所谓,当宝贝似的,照单全收。如此靡态,她再不闪避得刻意些,恐怕电梯门打开时,她人还挂在封铎身上下不去,如此正好被冯凛抬眼捉个正着。想想那场面, 应该很有趣。但现在,她还不敢这么惹他。冯凛果真就等在外面, 与电梯只两步距离, 门一开, 他隼眸深沉,抬头将目光精准定在花月身上, 存在感极强。≈lt;a href=”≈lt;a href=≈ot;/zuozhe/o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ohtl≈lt;/a≈gt;” title=”施黛” tart=”_bnk”≈gt;施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