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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德文教学(2 / 2)

&esp;&esp;咸腥海风灌满他们扬起的衣角和裙摆,那点小心翼翼掩藏起来的郁结,忽然变得很轻很轻。就像船尾被螺旋桨搅碎的泡沫,转瞬消失在无垠的蔚蓝之中。

&esp;&esp;尼维斯。那个加勒比海的弹丸之地,着名的洗钱天堂和避税港湾…听起来,就像一场危险的豪赌……

&esp;&esp;齐诗允转过身来回望雷耀扬,眼神里,有对未来的不确定,却也想要将话题变得轻松点:

&esp;&esp;“如果移民成功的话…那到时雷生你打算做什么?住家男人?”

&esp;&esp;远处有快艇引擎声撕裂海面,又迅速被潮声吞没。雷耀扬用鼻尖蹭过她发间馨香气息,低笑着说:

&esp;&esp;“我?我打算买下美泉宫附近一间老书坊……”

&esp;&esp;“每日替雷太煮咖啡,烫报纸,等你放工返来审阅维也纳的江湖…我最多…同当地黑帮争下中文报纸发行权。”

&esp;&esp;齐诗允挑眉,手掌覆在他胸膛,但对方亚麻布料下心跳平稳得令她恼火:

&esp;&esp;“东英奔雷虎改行做《欧洲华信报》?奥地利黑手党怕是要笑死。”

&esp;&esp;她故意咬重尾音,像咬破一颗鱼蛋里的椒汁,以示刚才没有砸中他的小小报复。而对方用指尖卷起她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语调又变得一本正经:

&esp;&esp;“慕尼黑有间老牌改装厂,想找亚洲合伙人。”

&esp;&esp;“他们专改战后古董平治,上次帮他们找到六三年300se的鸥翼门零件,德国佬当我是再生父母。”

&esp;&esp;“哗?雷生要改行当德国车神医?还是想每日着工装裤,带上你的狗同维也纳阿伯争机油?”

&esp;&esp;“其实呢…你在那边继续做车行也不错。因为我更钟意看车房靓仔躺在底盘下修车,最好是…上身不着衫……”

&esp;&esp;女人玩笑着,食指指尖点在对方衬衫第三颗纽扣上,撩拨似地摩挲那跃现的猛虎刺青,雷耀扬被她逗笑,手指碰了碰她耳垂,让她的手掌覆盖在自己胸口,语调温柔却狠戾:

&esp;&esp;“车房哪个靓仔能靓过我?”

&esp;&esp;“你不是最钟意我对波?”

&esp;&esp;听过这不正经的荤话,齐诗允不禁笑出声来,又说出一个令她有些困扰的问题:

&esp;&esp;“你现在不如先担心warwick,它只识听广东话和英文指令,到时怎么跟维也纳警犬交流办案心得?”

&esp;&esp;“讲起…今日应该带它一齐出海,不可能次次都晕浪呀?”

&esp;&esp;男人把她揽回自己臂弯里,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带warwick出海的情景,一个头两个大:

&esp;&esp;“上次它呕到我成甲板都是,样子癫过打风冲上岸的水母。当时洁癖发作还要给它收拾,激到我想即刻跳海游返岸喇……”

&esp;&esp;“还有,warwick只衰狗恨死坐长途机,五年前带它去曼谷,差点咬烂航空笼。

&esp;&esp;“到时移民的话,可能还要包货机专门运它同我们那堆书。”

&esp;&esp;听雷耀扬「如数家珍」般描述起warwick的过去,齐诗允想象它幼时模样不禁莞尔。她笑着,抬眼望向白沙湾滩岸,看见几个细路仔正用泥沙堆砌城堡。

&esp;&esp;潮水一来,他们尖叫着跑开,沙堡毁于一旦。

&esp;&esp;而这时,男人语调又忽然正经起来,说着她从未想象过的生活:

&esp;&esp;“雷太,你怕不怕有一日醒来,发现我变作维也纳二手车市场普通华裔阿伯,肚腩凸出,日日同人吹水话当年飚过龙翔道?”

&esp;&esp;听他说完,齐诗允噗嗤一下笑出声,又故作嫌弃地撇撇嘴:

&esp;&esp;“其实我更惊你半夜梦游,拎住扳手去同维也纳市长讲数呀!还有,雷耀扬,你要敢变成那种样子,我真的会一脚把你踢出家门!”

&esp;&esp;话音落下,男人拖住腰臀一把将她抱起,她猝不及防的叫喊,倏地惊起礁石上两只海鸥扑棱棱飞向吊钟洲。

&esp;&esp;齐诗允自上而下,在环抱的高处俯视他,帆影掠过她灵动的瞳孔,眼底荡漾浪花炸开的碎光。海风吹开男人衬衫领口,露出那头栩栩如生的猛虎刺青。

&esp;&esp;他身上那些伤痕与荣光,此刻都化作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肤。

&esp;&esp;其实移民与否都不是最要紧,最要紧的…是跟前这个为她遮风挡雨,与她出生入死的男人。只要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就算一辈子呆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也没有关系……

&esp;&esp;倏然间,齐诗允揪住他敞开的衬衫领口,亚麻布料在她指间蓦地皱起,远处货轮鸣笛声撕开海面,她却只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回响。

&esp;&esp;潮水忽然开始转急,游艇晃动幅度比方才更大了些。海风掠过雷耀扬额前的碎发,显得他硬朗的轮廓更清晰分明。

&esp;&esp;女人俯身,咬住对方下唇,齿间漫开比香槟更真实更醉人的浓情。

&esp;&esp;而他的回应来得更凶,虎口嵌在她后颈上,另一只手已环住她的腰肢,将人抵在舵轮旁。男人稳稳托住她,覆住她胭脂色的唇,让咸风在唇舌流转,发酵成危险的蜜。

&esp;&esp;唧啧声滂溢,他用拇指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忽然轻笑:

&esp;&esp;“嗯…雷太今日好生猛…今天几号?是不是快来———”

&esp;&esp;未尽之语被她用额头撞回胸膛,发顶翘起的碎毛搔得他下颌发痒。

&esp;&esp;“雷生……”

&esp;&esp;她突然咬他下唇,齿间模糊溢出宣言:

&esp;&esp;“其实…移不移民我都无所谓。”

&esp;&esp;“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我在哪里都得……”

&esp;&esp;雷耀扬望着海平线上渐行渐远的船影,掌心贴住她后脑勺将人按在自己胸前。东英的未来与移民的阻碍在胸腔震荡,最终化作句熨在她发间的回应:

&esp;&esp;“好。”

&esp;&esp;海风裹挟着欲望的微粒,温柔吞噬所有引擎的轰鸣。

&esp;&esp;紧拥的两人情动难抑,调转方向,双双倒入身后不远处柔软的太阳床。身体陷落瞬间,摆放在侧的笔记本和《德语速成》缓缓滑落,“啪”地一声闭合在甲板上。

&esp;&esp;男人灼热的手掌探入衣摆,抚上齐诗允微凉的肌肤,而她仰头轻咬他喉结之际———

&esp;&esp;“大佬!允姐!午……”

&esp;&esp;一个熟悉又煞风景的声音,伴随着噔噔噔的上楼梯脚步,毫无预兆地乍响。

&esp;&esp;加仔那颗短刺发的脑袋刚从楼梯口冒出来,就看到甲板上几乎纠缠成一体的两人,声音瞬间又卡在喉咙里。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唰地一下又红到耳根。

&esp;&esp;闻声,雷耀扬动作猛地一僵,额头青筋跳了跳,气急败坏地扯过一旁散落的薄毯盖在齐诗允身上,迅速将她严严实实揽在怀里。

&esp;&esp;他扭过头,对着那个第三次在游艇上坏他好事的死仔包怒吼:

&esp;&esp;“加仔!你个脑是不是埋屎?”

&esp;&esp;“第三次喇!信不信我掟你落海喂鯊鱼?!”

&esp;&esp;与对方狠戾视线对上,加仔吓得舌头打结,慌忙背过身去,结结巴巴地解释:

&esp;&esp;“rry…大佬……允姐…!”

&esp;&esp;“是…是下边个厨师叫我上来问……问你几时可以开餐…龙虾同牛排…差…差不多快好了……”

&esp;&esp;听到对方被吓到漏口的这番话,齐诗允把滚烫的脸深深埋在男人汗湿的胸膛里,肩膀因为忍笑而微微颤抖。

&esp;&esp;雷耀扬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的火气却变成了哭笑不得,他抓起旁边一个未开封的矿泉水瓶,作势要砸过去:

&esp;&esp;“食食食!你就识得食!”

&esp;&esp;“阻人亲热好折堕你知不知!给我滚下去!十分钟后再开餐!”

&esp;&esp;“是…是……大佬,我即刻消失!即刻消失!”

&esp;&esp;闻言,加仔如蒙大赦,差不多要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楼梯口,脚步声慌乱得,就像是后面真有鲨鱼在追。

&esp;&esp;片刻后,甲板上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海浪声和彼此还未平息的急促呼吸。

&esp;&esp;雷耀扬低头看他身下坏笑的女人,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腰:

&esp;&esp;“还笑?个死仔包次次都挑这种时候……”

&esp;&esp;齐诗允抬起笑出泪花的眼,蜻蜓点水一样啄了一下他的下巴,拖长语调,手指在他胸膛画着圈:

&esp;&esp;“算喇,他又不是故意的,而且……”

&esp;&esp;“…龙虾冻咗就唔好食啦,雷生。”

&esp;&esp;他捉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咬了一下,眼神又变得幽暗:

&esp;&esp;“记住,今晚我要验收成果,如果讲不出…你就「知味道」。”

&esp;&esp;齐诗允明白男人话语里暗含的意味,她虽觉意犹未尽,但又故作听不懂,笑着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整理着被揉乱的衣服,才向他伸出手:

&esp;&esp;“肚饿啦,大佬~带我去医肚啦。”

&esp;&esp;雷耀扬望着她明媚的笑脸,心中的懊恼也烟消云散,抓住她的手借力起身,顺势将她拉回怀里重重亲了一下。

&esp;&esp;两人相视一笑,如同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般,手拖手走下甲板,去享用那顿被不合时宜打断的、姗姗来迟的午餐。

&esp;&esp;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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