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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天地最的物种(1 / 2)

我见他沉默,轻笑地将他推倒,俯在他身上。

“既然你自己做不了选择,不如姐姐帮你,嗯?”

容修迷茫,“姐姐要如何帮我?”

“自然是让你也体验一把当女人的快乐。”

随即,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我再度俯下身时,已经与他交换了感受。

他迎着我猛烈的攻击,颤颤栗栗,到了最后,只能张着口神色迷离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心满意足的停下,而此时,身上的伤痕已然淡的几乎看不出。

“天命之子果真是天命之子,这泼天的气运就是养人。”

我沉浸在其中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着身下的少年。

抬手挥过,一切似梦似幻,我们依旧如起初一般,他在我身体中,仿佛刚才的交换从来不存在。

他楞楞的盯着我们的下身,仿佛在确认什么,额角落下滴汗。

“方、方才……”

“男人女人都做过了,你究竟要如何选呢?”

我稍稍动了动身子,将他的魂儿拉回来,他看着我良久,闭了闭眼,抱紧我。

“我想做男人,我想一直这样拥有姐姐,做姐姐的男人。”

说着,他突地疯狂的将我折腾起来,带着少年该有的气性和疯狂。

食髓知味般,日日不肯罢休!

就在21

容修惊愕,随即快速起身向后退去,又察觉不妥想要上前,可他一抬头对上我洞悉一切的眸子,生生楞在原地。

“你、你……”

“我的结界可以挡住在我之下的人,可挡不住与我相差无几的。”

我起身,带着水珠湿漉漉的脚踩在木板上,留下一团洇湿的痕迹。

“那你,为何还要帮我?”

容修喉头艰涩道,红了眼眶。

啧,真是娇气。

“你是天生贵人,天道的气运儿,我即便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反而我与胡姬都是你命中注定的踏脚石。”

况且,我若想做什么,恐怕天道22

“人僵我也认了,只要他能活!”

胡姬面色惨然,她跪倒在床前,抚过那男子的脸。

“他本可高官厚禄,却陪我隐在这山间,不过短短几年,就妖气入体,我发现时已经晚了,我救不了他。”

“你本就是妖物,如何同人类一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胡姬咬唇,她又何尝不知,可谁让他们相爱相知。

“你不懂,他其实早就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可他不嫌弃我。不介意我,哪怕就是死也只愿意死在我身边。”

胡姬抹了泪痕,回头看我,她的目光中带了些决绝与哀求。

“我把我的内丹给你,只要你能给他一些灵力,你失去的从我这儿补回来。”

我愣了下,眉头微蹙:“没了内丹,你可就要重新来过,你确定愿意放弃这些年的修行?”

“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我并未杀过人,造过孽,你也不必担心会承什么因果。”

这我当然知道,若非看她没有孽债缠身,我早已下手打的她形神俱灭。

“色娘,他即便成人僵,也不一定是坏事,人僵与僵尸不同,他会保留记忆和人性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能保证他一日两日,三年五载不变,又怎能保证他百年千年不变?”

“我……”

胡姬嘴唇颤了颤,随后下定决心道:“我保证,日后他若作恶,我便亲自出手灭了他。”

像我们这样的妖物不能随意起誓,而胡姬这般,明显带着束缚的誓言若是他日不执行,便会遭天谴灭杀。

我倒不担心她不应誓。

只是有些感叹,人世间的情爱果真不一般。

而我,似乎有些理解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了。

“我可以救他。”我开口道。

胡姬双眼一亮,立即拜倒在地,“请色娘出手!”

我的内丹不染妖气,甚至隐隐透着半成的仙气。

这是功德的作用,也是为什么胡姬偏偏要抢我的内丹缘由。

床上的男人与死了无二,那口气即便封住了,也不过是保证尸身不腐罢了。

若是长此以往,过个十年八年还有可能成为行僵。

届时才是为祸一方。

没有再犹豫,我将胡姬扇飞出去,在结界的保护下,我祭出内丹抽出灵力,将它们渡给床上的男人。

整整一日,等我从屋里出来时,胡姬已经迫不及待的闯进去,看到男子面色转好,胸膛起伏着,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曾耗费百年功力和大量药材,堪堪保住他的身子。

而我,只需一天。

这就是修为不同,族支不同。

也难怪喜狼一脉人少,非天下大劫不出世……

等等,天下大劫?

因着她与我有了契约之誓,隐隐能够感受到我的命运,当下目光复杂,欲言又止。

“你……你顺应天道,若是天道让你……”

“慎言!”

我警告她:“天机不可泄露,该如何,上天自有安排!”

胡姬抿唇不再多说,我将时间留给他们分别。

从山脚离开,我看了眼天色,已经暮色时分,脚步一转,便踏破虚空。

爵府内,长公主眼皮跳的厉害,就连平日里最宠爱的男宠也失了兴趣。

她烦躁的踹开埋在她身下舔舐的男人,将人赶了出去。

“滚,让人送壶酒来。”

男宠被踹到床下也没有丝毫恼怒,爬起来后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长公主见此,愈发不得劲。

这些人多数是她买的,也有些是抢的,骗的。

可他们之前都盛情满满,这几年却因着她年岁渐大,越来越敷衍。

无论换过多少人,都是一样。

若是,若是她能有色娘子那般容色,何愁天下男人不趋之若鹜?

“所以,你就想得到我的皮?”

心底的隐秘被人毫不顾忌的说出,长公主愠怒地回过头,却惊恐的楞在原地。

她看着倚在窗子上的身影,又惊又怕,片刻后,扯起了笑意。

“我道是谁,原来是色娘子,你怎会在我爵府?”

我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将一路看到的疑惑问了出来。

“詹亩没有同宋家小姐成婚?”

长公主目光微闪,下床倒了杯水。

“这就要问你了,自你走后,詹亩虽忘了你,可却也不肯成亲,不仅如此,还落了发自请出家。”

倒是可惜了他那一副好皮囊。

我闻言微怔,出家?

长公主见我垂眸思索,便试探道:“不若你去劝劝他?他素来只听你的。”

“是要去。”我点头,在她来不及高兴之余又开口。

“不过,去之前我这儿倒是有笔账需要同殿下算算!”

23

长公主楞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色娘子说的什么话,你我之间哪有什么账。”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悄悄挪到床边,一手伸进了枕下。

我没将她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也懒得再与她废话,抬手一招就将她扯入手中,一手捏住她的脖子。

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突然就发难,她攥着骨刀的手想要刺我,却被我毫不留情地拧断。

一声惨叫响彻屋内。

“啊——”

“我、我的手,不要……”

骨刀落下,她向我哭着求饶,垂下的手绵软无力。

我嫌脏,将她扔在地上。

“色娘子,色娘子你放过我,我错了,我不过是被那只妖物迷惑才犯下大错,以后不会了。”

见我不出声,她又道:“我可是詹亩的母亲啊!再不堪,你若杀了我,他也不会好受的。”

她自以为我对詹亩有几分在意,便觉得可以拿捏我。

可笑的是,她根本不会明白我们这样的妖物眼中,情意究竟算什么。

尤其是我!

“你本该死,没有人可以算计我,但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既然你这般在意容貌,那我就毁掉你最珍贵的东西。”

说着,我不等她惊恐后退,便抬手在她天灵盖覆下。

灵力四转,将她的青色吸纳收入。

她已年过四十,因着出身尊贵,平日保养得宜,说是三十也不为过,可即便如此,也依旧贪婪,想要夺取她人容貌。

甚至,私底下饮着女婴的血来维持青色。

这样的烂人,死不足惜,但慢慢折磨死,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我松开手时,苍老的仿佛六十岁老妪的长公主摔倒在地。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满是褶皱的手,再抚上脸庞。

“啊——”

她满眼恨意,“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是大齐长公主,你怎么敢伤我?”

“长公主?”我嗤笑:“区区一介人族公主,竟也敢打本座的主意,谁给你的狗胆!”

别说我一怒之下整个爵府湮灭,就是我掀翻了大齐,也不会有丝毫影响。

只要天命之人不动,这渺小的世间还不是随我一人折腾。

将长公主踢开,她的一把老骨头撞在床头,当即受不住便昏死过去。

我径自朝着那处佛堂而去。

依旧是檀香缭绕,里头的身影映衬着烛火,暖黄又冰冷。

他是真的出家了,光洁的头顶,眉眼冷寂,薄唇轻抿。

与我印象中一般,还是那样好看。

“小爵爷就这么抛下爵府,怎对得起列祖列宗?”

詹亩书写经文的手腕顿住,微微一颤。

他抬眸望向从门外走进来的我,明明不记得,却眼底溢出了情意。

尚在捉摸不明时,复又消散。

“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佛堂早已下了通知,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即便是他的母亲也只能候在外头。

我这样闯进来,还是头一个。

不,应该是只有我一人这般。

“为什么不成婚?”

我没有回答他,反而询问道。

詹亩蹙眉,他面上虽平静,可从见到我时,那颗砰砰直跳的心早就乱了。

稀奇的,没有沉默,他道:“我这颗心好像病了,它不听使唤,不让我娶妻。”

原本他其实对娶妻一事并无太多抵触,左右不过娶个人回来安上下的心。

可他临了才发现,最安不了的,是他的心。

我听着,徒然一颤,罕见的,我也透露出一股隐秘的欢喜。

没想到冷如高岭之花的小爵爷,热情起来,竟是堪比业火灼热。

一把就燃透了我!

“既是病了,那就让我来医好它!”

说着,我抚上他的胸口,将他外头的袍子扯开,舌尖游移,在他心头落下一吻。

詹亩呼吸急促,却没有推开我,从不近女色的他,头一回任由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近身,反复撩拨。

我将他推倒在蒲团上,衣衫在我眼前尽落,我覆上他的那刹那,才恍然。

原来,我竟也不过如此……

佛脚下,两道身影逐渐重合。

一面圣洁,一面污秽。

一面无私,一面贪欲。

在最该洁净的地方,沾染了最肮脏的世俗。

可又在最肮脏的地方,成就了最洁净的道。

我的喘息渐渐急促,满屋子里都是我的娇吟与低泣,伴随着男人炽热的索求,渐渐攀登。

“色娘……”

詹亩的眸子渐渐清明,而我也在这声低喃中回过神来。

“小爵爷都想起来了?”

话音刚落,却见他额间金光普照,刺的我眼中生疼。

许久,我却是轻笑一声,空空道。

“原是上界佛子历劫渡厄,小狼失礼了。”

24

此时此刻,我们身体相连,尚未分开。

可他已经堪破情劫,立地成佛。

而我,依旧是那个人世间的喜狼。

就连方才颤动的心,涌出的情意也被这道金光打回原形。

“佛子既已成功渡劫,小狼便不再叨扰了。”

我起身想要离开,却突地被他一把扯下,再度贴合。

“你……”我惊愕的低头看他。

可詹亩却闭上了眼,再度睁开时,额间金光淡去。

他的手,也捏紧了我的腰身。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怎的不问问我?”

我笑了,又从他的眉眼中看出了往日属于詹亩的模样,气得腹下一收,令得他闷哼出声,落下一滴热汗。

我伸出指尖划过那滴汗,送入口中轻含,魅惑众生的一笑。

“佛子,难道你还想留下我?也不怕耽误了回天,落了你神位?”

似乎被我的话刺激到,詹亩红了眸子,将我的唇狠狠封住。

“你只有叫的时候最好听!”最得他心意。

詹亩不管不顾的将我扯进深渊,起起伏伏,摇摆不定。

仿佛那无间地狱,竟是爬也不教我爬出来。

这样炙热,这样无度。

几日后,我瘫软在他怀中,动弹不得。

“佛子就是佛子,身体比我都好。”

说起来,我倒是头一回被人折腾成这般。

詹亩沉默着将我抱起,几日几夜没合眼,倒还是从容不迫,不见一丝疲惫。

他将我放在浴池中,水温刚好让我身子放松下来,也散了些疲惫。

“你身上承着天道因果,我不好干预。”

“我便是顺应天道而出,怎么,佛子怕我出什么意外?”

他能看出来的,我又怎会看不出来。

可这是我的道,亦如他也有他的道一般。

金光再度浮现在他额间,我知道,这是上界在召唤了。

我坐在池子里,面色轻松,带着水珠的脸上,被墨发衬得更为明艳昳丽。

秀挺的琼鼻,艳红微肿的唇瓣,那双眼仿佛承载了几世的柔情涟漪。

即便是上界佛子,看了也忍不住差点沦陷。

良久,就在金光将他全部笼罩其中时,他才开口:“保重!”

我勾唇轻笑,看着他原本的元神脱离这具躯壳飞升。

那道足以普照世间的金光曾是我们这样的妖物梦寐以求的。

可现在,我却觉着有些刺眼。

说不清心底那股莫名的涩苦是什么,我冷眼消失在爵府。

而在我消失后,整个爵府也乱成了一团,小爵爷暴毙,长公主疯癫都。

从前那些该还的孽债和因果,一分没落下。

我只算了个大概,便不再去过问。

胡姬找到我时,见我在饮狼族都仙酿,已经醉的不识人。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是在考虑什么,又不敢轻举妄动。

而我却没她这番顾虑。

“你若现在出手杀我,说不定还有几分机会,到时拿了我内丹给你那相公,指定能让他脱胎换骨。”

我睁开眼,带着朦胧的醉意轻笑:“若是你用了,何愁只有七尾,九尾都是虚的。”

胡姬面色大变,“你休想骗我,我才不上当。”

她气得转身就走,可没几步又折了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抱臂而笑。

“现在狼族都传遍了,你对上界佛子动情,人家却只当你是踏脚石渡劫,整日买醉解忧度日。”

说着她啧啧出声,笑容又贱又欠。

“喜狼一脉不是号称绝不动情,一心只求天道,顺应天道的神位储备么?我看你这下如何飞升啊——”

话音未落,她便被我一尾巴抽在嘴上飞的老远。

不等落地,又被我拽回来,晕晕乎乎地吃了我好几尾巴。

从前她还有几分反抗之力,可现在早已损失过多功力的她,就连招架都无力。

只能任由我将她摔断几棵树,拍裂几块大石。

抽抽地举起手,“我、我错了……”

胡姬鼻青眼肿的抬头,举起手中的几张帖子。

“我是给你送帖子的,这几个人是我挑选最合适的,她们对你的神像许过愿,只要帮助她们,定能再添功德。”

我淡淡的看着她丢下帖子,贴着地面爬也似的就跑。

生怕我再将她拽回来。

可我其实脾气还不错,并无那般暴躁。

又怎会这样小气。

打开帖子扫了眼,我微微一顿,竟然已经都过去三年了。

狼族仙酿,一坛醉一年还真不是虚的。

身影幻动,我出现在洛阳城外,一定挂着四角红灯笼的轿子将我抬进城中。

别院内,我抽着水烟看着面前宽衣解带的女子,吹散口中的烟雾,淡淡出声。

“你已是个死人,怎么还想打破轮回,嫁给活人?”

25

女子解衣的手微微发抖,一言不发的脱光自己,躺到榻上。

“劳烦色娘子了。”

我摇头,“你可想好了,即便嫁给他,你也待不了多久,反而容易破坏世间规矩,不得超生。”

女子转过脸,幽幽的看着我。

“色娘子,我知道你有几分本事,可否帮帮我?”

她说出自己的身世,我只静静听着,时不时抽口水烟,将屋里弥漫起一层又一层的烟雾。

本是洛阳城富贵人家的小姐,却因一场人祸不得善终,在出嫁的途中被邪道炼成香膏。

可留下的执念却让她不肯入轮回,硬是留在了世间。

“我身死的地方离喜狼庙不远,得娘娘香火庇佑,我能够现身,家人只知暴雨耽误了行程,只能另择吉日。”女子说道,眼中流出血泪。

原本娇美温婉的面容,倒是有些显得狰狞了。

“他们把我的皮肉炼成了香膏,骨头磨成了粉,听闻娘娘救世庇护众生,可否帮我找回身体,了却这段心愿?”

我吐了口烟雾,手中的烟枪指了指那层隐隐透着寒意的雾气。

“鬼门关已开,若是你就此离去,尚能投个好胎,若是不愿,便不得超生了。”

女子摇头,她恢复起初干净的面容。

“多谢娘娘好意,可我身为子女,未尽孝道,死后连尸骨也无法留下,令他们伤神,我做不到。”

张家就她这么一个女儿,知晓暴雨拦路,送亲队失踪,张家夫妇光是找她已去了半条命。

她又怎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们。

更何况,还有个在等她的人。

人世间多是执念未消的人,他们死后不去轮回,便硬生生等在天地间慢慢消散。

张家女便是如此。

但,这样是有违地规。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想将胡姬拖出来再扇一顿。

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专挑这些个麻烦事儿给我。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好再劝。”

说完,我搁下烟枪,拿起玉枝撩开她的腿。

张家女子生的不错,若是没看错,还生来带香,许是因为这个,才被邪道知晓抓去做了香膏。

据说,用女子皮肉做出来的香膏会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使人欲罢不能,销魂夺魄。

而这种香膏多是用来售卖给闺阁中妇人女子们,涂上它,身上不仅能够常年带香,还能使皮肤容貌变得越来越好。

这人间什么不多,稀奇古怪的法子却是层出不穷。

也难怪大劫将至,妖物横行。

我用玉枝让张家姑娘熟悉了自己的身子,哪处能快活,怎么快活,哪处不可碰不可伤都给她讲解的清清楚楚。

即便不是人,她也听的面红耳赤,遐想非非。

待到收起玉枝,我让她穿上衣裳,她不是人,甚至连肉体也无,也就免去了其他调教身子的法子。

不过没肉体,却有魂魄,她想要在青天白日下如同常人,光有我的香火可不够,还需要再加点庇护。

“这截狼尾是我幼时玩闹咬下的,能够护你百邪不侵,便是地官也会给你几分面子。”

我将一截狼尾递给她,张家姑娘面上动容。

她双手接过跪在地上诚心跪拜。

“弟子,谢喜狼娘娘庇护。”

我感受着身上的信仰之力加深,同时又有一部分功德落在我身上,一时奇怪便算了算。

须臾,我望向京都的方向眯起眸子。

倒是比我想的要快些。

从张家姑娘姑娘口中得知她消失的那处是一片环山路,路边山脚下有个专门制作香料的村子。

那日天降大雨,山路湿滑,又遇到山体滑坡落了不少泥石,整只送亲队伍其实都葬送在此。

也就说,后来跟着张家女再出现在人前的,其实都是些魂罢了。

那些人了却尘事便会离开,只有张家女这般执念深的,才不愿离去。

傍晚,我坐着轿子来到村前,村里人见我一身红衣又有四个轿夫抬着,容貌更是她们从未见过的好看,一时都愣住了。

很快,便有像是村长的女人过来,瞧着三十岁上下,肤色白净,容貌说不上多漂亮,确胜在皮子好。

身上还带着股淡香,与周围晒干了的香料有些许相似,又有些不同。

她打量着我,难以掩饰眼中的惊艳,见礼道:“娘子来此是买香还是路过?”

我看了眼天色,嫣然一笑:“奴家见天色晚了,夜里山路不好走,想借宿一宿,不知贵村可方便?”

“方便,既是贵客临门,如何不便。”

村长女人抬手,进度有度。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读过书,经过事儿的,与寻常村野女人可不相同。

否则,又怎会那剔骨炼肉的歪邪之道!

26

进了村子,我在村长家落脚,四个轿夫则是被安顿在了隔壁,这村子每户人家相隔约摸两亩地的距离,并不亲近。

但家家户户又能看得见,形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

若是从上空来看,则是一个逆八卦的阵地。

阳顺阴逆。

这个村子不仅是炼人的极阴之地,还是养阴的好地方。

若是放任不管,不出百年,这里的人就能成为彻头彻尾的邪魔外道。

“娘子是从哪里来,去往何处?”

村长倒了杯水递过来,我接过抿了口,回她:“从泉州过来,去往洛阳城。”

“原是巴蜀来的,那可是远了。”

“可不是,这一路走来劳累的紧,我这身子骨都快吃不消了,不知您这儿可方便多借住几日。”

我抬眼说道,递给她一锭银子。

“我瞧那山体被雨冲的松垮,想等再干些行路。”

“这有何难。”村长笑着将银子收下。

不仅如此,她还为我准备了些热水与香膏。

据说这香膏能够让人青色永驻,常年带香。

我打开闻了下,确实与平日里见过的各不相同。

“味道好生特别,我竟没闻过,是用什么做的?”

肤色白净的村长嘴脸带着笑意,将屋里的烛火点燃后,幽幽道:“是用一种香皮子做的,这种皮子极为难得,需得烘烤七天七夜,将油水分离,再将皮子肉捣烂加几味药材和入,温煮三日晾干,这香膏才算制成。”

我似是没察觉到异样,继续询问:“这香皮子又是何物?”

闻言,村长阴阴一笑,“香皮子就是一种特殊的香料,娘子若好奇,不如随我去瞧瞧?”

见她识趣,倒是教我省了不少事。

我自然知晓她敢怎么做无非是觉得解决了我那四个轿夫,便没了后顾之忧。

可她们不知道,从始至终来的,只有我一人罢了。

到了后院我才看见原来还有一座石包房,目光微扫便知道里面是用作什么。

没有一扇窗子,即便站在外头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热度,以及那隐隐散发出的香味。

打开门,村长朝我看了眼:“娘子,有些热,多待会儿就习惯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她进去,一抬头便瞧见两具倒挂着的干瘪物体,头下套着个带钩的盆,盆里滴满了黄红相间的粘稠液体。

在往下,便是长久烧着的干柴温火,不断地烘烤着,只依稀还瞧得出上面两具人形。

饶是见惯了这世间诸多肮脏的我,此时也不免犯起恶心。

“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香皮子?”我随意开口,甚至目光闲散地在屋里打量。

除了烘烤那处,还有一处台子,和一方比寻常磨盘大的多的磨。

上头几个盆里盛满了白色的粉末,不难猜出是什么。

“香皮子不好找,需得年方二八上下,未出阁,且还要是细皮嫩肉精养出来的。”

村长闻了口那两具香皮子,一脸陶醉。

“姑娘年纪大是大了点儿,可胜在容貌绝色,皮子也是我见过最好最水灵的,用你做出来的香膏,定能让人返老还童。”

说着,她已经拎起一把乌黑发沉的铁钩子,面上哪里还有什么善意,满是贪婪与阴狠。

“不,你这身皮我都舍不得炼制了,还是将你完整的剥下来,只用血肉吧!”

她看得出来,不仅我的皮,就连我的血肉也是不可多得的东西。

我丝毫不惧,反而从容不迫地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悠悠的翘起腿晃着。

“上一个敢肖想我的皮的人已经烂在街头了,你呢,想好怎么死了么?”

村长眼神一厉,冷哼了声:“女娃娃嘴硬。”

说着,她甩起铁钩就朝我砸来。

就在一瞬间,视觉调换,那把铁钩竟是生生落到了自己头上,将她砸个鲜血直流。

惨叫在石包房里想起,我眼皮未抬,起身走到那几盆骨粉前。

除了几盆骨粉,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摆满了整面墙。

那些瓶盒上写了哪家哪家,什么小姐夫人,青楼妓子都有,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贪婪,才有张家女这样的苦命人。

世道沦丧,天理循环。

就在村长女人爬起来想要再度偷袭我时,我身后的尾巴将她卷起拎到了眼前。

“你原是修道之人,却动了歪心,坑害无数少女,死不足惜。”

说着,我尾巴转了几圈,将她包裹住徒然收紧。

只听全身骨骼尽碎的声音响起,随后,一道软如烂泥的身影被扔了出来。

我手里挑了些骨粉和几个瓷盒收入袖中。

再抬眼时,目光正好对上倒挂着的两具干瘪物体。

而此时,她们双目已然睁开。

27

我微微皱眉,看来这身功德已经足以影响到世间万物了。

沉吟半晌,我开口:“这里大灾将至,你们是就此掩埋,还是归去再见一见故人?”

听闻我的话,其中一具身影闭上了眼,而另一个却是晃了晃。

我抬手一道灵光打去,原本吊着她的铁钩断裂,而她也在那道灵光下恢复了本来面貌。

是个娇小圆润的小姑娘。

“快些离去吧!”

她伏下身朝我磕了几个头,随后僵硬的走了出去。

我抬眼,挥手间将此处化为湮粉。

这个村子早已是个食人窟,坑害了不知多少人。

就连我带来的四个轿夫也在进门那瞬间被结果。

这个村里的男人是无用的,除了传宗接代,平日里,他们比猪还不如。

随意宰杀买卖都是常事,也幸好我的轿夫们都不是人,否则白白多几个冤魂。

我顺应天道覆灭这个村子,于是推动了山体滑坡,看着无数大石泥流将村子淹没。

里面那些只来得及跑出来的人没几步也被卷了回去,零星几个跑出村子的,也被一道屏障挡住,再前进不得,只能惨烈的求救。

片刻后,所有的声音在半边山体倒下时,尽数消散。

我离开这里,路上瞥了眼那个先前离去的少女,看着她去到醉生梦死的竹马身侧,与他道别,便收回了目光。

我带回了张家女的骨灰和血肉,而她也在一个天清气朗的日子,在父母相送中再度出阁。

这世间痴男怨女犹多,他们不过是其一。

离开后,我打开了另一张帖子,是京都丞相府的。

不同的是,这回请我的人并非新嫁娘,而是丞相之子。

也就是当初宋家千金另嫁的人。

因着詹亩拒婚出家,宋家不得不中断了这场婚事,为此两家反目。

宋娇没过多久便另嫁他人,选择了丞相之子。

如此也就罢了,可宋娇成婚后却像是变了个人,渐渐不安于室,京都不少人已是她的入幕之宾。

我倒是不奇怪,毕竟当初便瞧出了她那副身子是个淫邪之体。

注定是要祸乱朝纲的!

来到京都,丞相府便认出了我的轿子,将我迎进去后,丞相之子沈湳颇为礼遇地待我如上宾。

“久闻色娘子盛名,失礼了。”

男子一身书卷气,墨发规矩高束,气质华贵,如同温润美玉,是个不可多得的俊才。

只是眉间愁绪不散,添了几分萧索,连对我容貌的惊艳也淡了几分。

“沈相公请我来,不知所谓何事?”我端过茶抿了口,并未与他客套什么。

沈湳眼中露出几分痛苦,将下人都挥退后,才道:“不知娘子可还记得我夫人娇娇。”

“宋家千金,宋娇?”

“不错,敢问娘子,娇娇的身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当初你又做了什么,她如今为何会、会这般放浪不堪。”

大齐民风还算开放,连他都说放浪不堪,那必然是极为严重了。

我不慌不忙的搁下茶碗,见他虽面色痛苦,却没有怨恨之意,想必也清楚,问题出在宋娇自己身上。

当初我替她恢复常人那般,就与她母亲提醒过,只不过宋娇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沈湳听我拒绝,急忙道:“我只想知道娘子有没有法子医治,她再这般下去,恐怕整个丞相府,不,整个朝纲都要乱了。”

宋娇不仅在家中耐不住寂寞,沾染了府里不知多少人。

甚至连丞相也差点儿着了道。

气得他已经搬去别院居住,这下没了长辈压制,宋娇便彻底放开了。

不仅京都公子哥儿,就连朝中大臣,皇室子弟也沾染其中。

我听的忍不住咋舌,不愧是淫邪之体,恐怕如今一天没了男人都受不了。

因此,我拒绝了沈湳的请求。

说完,我起身打量了眼丞相府。

这里的楚设无一不是珍宝,就连方才吃茶的碗也是极为难得前朝大家之物。

样样精致珍贵,如此奢侈可有想过北边正起战乱,南边正在洪灾?

既然大齐上下不仁,天降大祸,又岂是我一小小喜狼能阻止的。

我不顾挽留踏出花厅,与正好走来的宋娇碰了个对面。

“三年不见,色娘子依旧容色倾城,无人能比。”

宋娇柔若无骨的身子靠近,我能闻见她身前那股乳香味儿。

不是妇人生完孩子下的奶,而是她的身子已经熟透了。

平日里动作稍稍大些,情绪起伏的厉害,那奶便会汹涌出来。

她朝我娇笑:“色娘子,我这身子近来不适,不知可否帮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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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开口,我也来了,断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我随着她去了后院,宋娇见着无人,才与我道:“色娘子,我的身子当真无解?”

她眉头微蹙,像是也在为此苦恼。

可我却知道,她在快活时有多欢喜。

“这也是你想要的,又何必再装模作样。”

是了,我早已看穿她的心思,这般毫无遮掩又不留情面的说出来,等于是撕开了她的伪装。

宋娇抿了抿唇,也不再黏上来,她只是看着我,许久才道:“从我头一回见到色娘子就知道,你这样的人这辈子恐怕也难找出29

我心头一跳,不算久远的记忆中,那个一声声姐姐,姐姐叫着的少年终是长大了。

帘子掀开,一只带着银色护腕的手映入眼帘。

手掌不如从前平滑,多了些茧子,看着也更为可靠有力。

我从容搭上,任由他将我带出轿子。

一手揽过我的腰肢抱起,我看着眼前少年有些恍惚。

褪去稚气的他,现如今已是顶顶好的模样。

带着冷冽的英气,面容精致却又充满攻击性,再不会教人觉着阴柔,更不见当初那股自卑与畏缩。

仿佛还在昨日,又仿佛过了几个色秋,直到他们的模样渐渐重合清晰起来。

我回过神,眉眼弯弯,带着承载的柔情蜜意。

“果真是你。”

“是我!”

他垂眸盯着我,眼中是深邃的念想与执拗。

“这几年遍寻不到姐姐,哪怕我月月去喜狼庙上香求见,也没一点儿回应,姐姐是故意避着我么?”

我愣了下,有这事?

随后又想起我那醉倒的三年,刚想开口,却已经被他扔进了马车中。

身下柔软的垫子并未让我察觉到不适,相反,熊皮很是舒服。

在我未来得及反应时,一道身影已经压了上来。

衣衫在他手中脆弱不堪,轻轻一扯便碎了个干净。

如同少年般,横冲直撞,但却不会真的伤了我。

喘息中,我与他气息交缠,不可抑制的露出尖爪在他背后留下痕迹。

“怎的这般馋,这几年没碰过女人?”

这样的询问换来却是一记狠的,差点儿叫我眼前开了花。

他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双眼泛红,明明带着股狠劲儿,却委屈的不行。

“尝过姐姐,哪里还瞧得上其他女人?”他埋在我的脖颈处,吮吸撕咬,“姐姐在相府待了多久,他有我好么,嗯?”

像头狼崽子,他也不给我回应的机会,逮着我就恨不得拆吃入腹。

我渐渐沉沦在他的攻势下。

不得不说,当初的少年被我教的极好,虽短暂,可学的极为认真。

我喜欢什么,喜欢哪里,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马车颠簸,人也轻荡。

我在极尽的凶狠又温柔下,突地感受到一股大量功德冲击,不得不昏睡受下。

待我再度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光滑的锦缎盖着我,连身衣裳也没给我穿。

真是恶劣的臭小鬼!

伸了个懒腰,我起身,一脚刚踏下地,外头便快步进来一人,将我抱起。

面上带着不虞:“姐姐的脚怎能弄脏了,有什么需要使唤外头爵着的丫鬟就好。”

“我需要那些人?”我看着他莞尔一笑。

容修一顿,随即点头。

“是,姐姐只要我一人足够。”

反正我受伤不能动弹时,也是他全权伺候。

容修心情不错,将我安放好又去打了水来替我边洗边把玩着那双玉足。

怎么看,怎么喜欢。

嫩生生的,真想咬口。

想到做到,他一口咬在我的脚尖,引得我一颤,低吟出声。

“别闹……”

我虽是妖孽,可也是同人类一般有着不少敏感之处。

他这般玩弄,我自然喜欢,甚至会沉溺其中。

可我却没忘记还有正事。

那份功德来的太突然,挡住缠上来的容修,我算了算才知道原来是边境。

当初的遂城被破,城中百姓已经多数转移,虽死的死伤的伤,可在喜狼庙庇护下,好歹延续生存了下来。

不仅如此,还又出了个天界转生。

这下文武都降世了。

看来,大齐已经到头。

收回思绪,我看着面前的容修,接下来便是他的主场了。

可现下他却神色委屈,将我压的紧紧的,带着几分气恼。

“姐姐在想什么,为何不理我,那些事有我重要吗?”

我比较了下,摇头,还真没他重要。

“在想你,你比任何事都重要!”

这是实话,也是事实。

容修却在我说出口时,目光刹那灿若星辰。

他吻上我的唇,深深烙下印记。

“我就知道,最喜欢喜狼姐姐了。”

说着,他又一路烫到了我心窝。

我一窒,任他沉沦。

没羞没臊的折腾几日,这几日我连身衣裳都没穿过,直到有人来寻,容修才不得不离去。

他如今是东界异姓金容家的唯一子嗣,老金爷在寻回这颗独苗苗后便离世。

留下的所有人脉以及兵权尽在他手中。

现在天下大乱已有征兆,他能留在我身边厮混数日已是极限。

就在他离去后,一人气势汹汹而来,人未见声先至。

“你这只不要脸的狼精。”

嗯?

我披上衣服的手微微一顿,侧耳听着。

何人一眼便能看穿我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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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个发色半白,横眉冷目的妇人来到眼前,身后还跟着一群面目不善的仆从。

“竟敢勾引世子,我容金府是万万不能留下你的。”

说着,就吩咐那些仆从上前要将我绑了卖出去。

做人这么久,我都快忘了上回有人这般挑衅的下场是什么。

哦对,我想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我脚下踩着眼神怨毒的妇人,随随便便就踩断了她那指过我的手掌。

地上的仆从昏死的昏死,吓破胆的吓破胆。

到底是人,太脆弱。

方才我不过是抬手挡了下,便让那上前的仆从手臂飞了出去,恰巧落在一人脸上。

那血和肉糊了一脸,怕是这辈子都挥之不去这幅画面。

脚下碾了碾,我有些嫌弃。

“你是容家的老金妃?”我看着妇人很是不满。

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叫嚣。

“你这个……这个狼精,我容家怎会招来你这样的妖孽,我就知道,容修那孽障不该存在。”

我眼眸微眯。

难怪这丑妇敌意如此大,原来是出在容修身上。

“念在你是容家人的份儿上,你自己爬出去,往后别来招惹我,否则可保不准你还有命享受之后的荣华富贵。”

我虽不能动天命之子,可旁人就不论了。

若是什么牛马都敢到我面前叫嚣,我这妖孽不做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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