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进了浴室就开始后悔,买下漂亮乖…还算乖巧的美人不用,自己却在这里做手活。
他一定是疯了。
宋燃青把花洒的温度调到最低,冰凉的水柱当头淋下,却还是浇不灭躁动的火。他刚撂下了狠话,做不出现在就低声求和的事,更何况本身就是对方的错。
这么亲密的事,怎么能不打招呼突然就亲上,还这么…熟练,也不知道跟其他人做过多少次了。
回想起楚恒自然而然攀着他的脖子靠近的动作,宋燃青又气又恼,闭上眼想要赶走脑里的画面,可白色的蕾丝花边清晰得像是烙下了一样,抹不掉擦不去,一遍遍想起,反而更加深刻。甚至还有某些没有尝试过的幻想,如果他扯下了腰间的系带,如果他抓着胸前的带子,如果他没拒绝那个吻…
呼…射了…明明昨天才做过。
宋燃青双手裹紧用力搓动整根阳具,硬生生手冲了两次才勉强舒缓。
等澡洗完了,宋燃青走出浴室门,却只在客厅看到了一只歪着头的白猫,客房的门已经关上了。
客厅的桌上放了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对不起宋先生,让您不高兴了。”宋燃青看了会儿,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他收拾好心情忙了会儿工作,可效率不高。宋燃青不喜欢这样的工作状态,虽然时间还早,但还是早早去洗漱了,就当给自己难得放个假。
当陷在柔软干净的床铺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昨天弄脏的床单被套都被换了。
可回想起账户上少了的一百万,刚产生的的愧疚就又没了,宋燃青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
他这晚睡得不太安稳,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各种熟悉又陌生的人说着奇怪的话,还有那股若有似无的花香味,也在梦里出现了。
做梦的结局就是早上的闹钟响到了第二遍,宋燃青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起来时,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粥和蒸蛋,楚恒从厨房端来了一盘煎饼,看到宋燃青,他头一低,把盘子放在桌上。
“宋先生,不清楚您的口味,做了点简单的。”
说是简单的,可一桌的菜食色泽鲜亮,卖相极佳,宋燃青坐下夹饼尝了口,豇豆馅儿的,是他喜欢的味道,他掀起眼皮看了眼楚恒,楚恒无辜地回看向他,毫无破绽。
宋燃青双亲还在世时两人虽然工作忙,但总会轮着班给他做早饭,尤其是豇豆煎饼,知道他喜欢就经常会给他做。
原以为这种味道的比较小众,但后来竟然在大学和小区门口都找到了制作的摊贩,连做法都和父母的肖似。上学时作息规律,隔三差五就会去买,这两年工作太忙,他就很少去了。
宋燃青没请做饭阿姨,早上都是吃些面包牛奶糊弄过去,难得能吃到现做的很合胃口的早饭,很快就扫荡一空。
失了些风度。
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筷子一放,宋燃青又恢复了冷淡模样,慢条斯理擦了擦嘴,点点头,惜字如金:“挺好吃。”
楚恒缓缓绽出个笑,像是舒了口气。
他今天不知从哪找了身衣服,上身一件宽松的灰色毛衣,下面穿着米白的长裤,外面罩了条黑色围裙,腰间的蝴蝶结系得很紧,就像昨晚某个也在这个位置的绳结。
宋燃青忽地站起身,“我吃好了。”
好一句废话,他差点咬到舌头,菜都光了,谁能不知道他吃好了,宋燃青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可楚恒像是没有察觉,仍然笑着收拾了桌上的餐具。脾气向来不好的白猫竟然一直绕在他脚边,跟着进出厨房。
“它还挺喜欢你。”宋燃青找机会迅速转移话题。
楚恒正极为生疏地把碗筷摆入洗碗机,闻言动作一顿,干脆放下手东西,蹲下身摸了摸白猫,意有所指,“小动物嘛,我还是会讨欢心的。”他仰起脸对宋燃青笑了笑,“它多大了呀,看着起码有十斤了。”
“不知道。”宋燃青起身,边走边随口说,“四五年前捡到的时候就这么胖了。”
“这么漂亮竟然是捡回来的?”不知想到什么,楚恒笑容更深了些。
“嗯,应该是从谁家里跑丢的,但一直没找到——”宋燃青突然止住了话头。
阳台上,他的某件黑色风衣,竟然就皱皱巴巴地挂在衣架上,明显是此前在洗衣机里进行过了一番惨烈的搏斗。
“……”
“怎么了?”楚恒意识到了不对,也走了过来,看到那件皱缩的风衣,他神色茫然,“怎么变成这样了?”
难道不该问你吗?
宋燃青做了几下深呼吸,才开口,“很多衣服不能水洗…算了,不怪你,是我没有提前说。”
好,又赔一笔,就算和这顿早饭相抵了。
宋燃青快速整理收拾好散落的情绪,穿戴好正装带上包,打开了门,又关上,转身看了眼跟到了玄关的人,那些奇怪的情绪又偷偷溜了出来,让他整个人也变得奇怪。心下一软,宋燃青嘴唇轻轻张合一下,自以为善解人意地补了句,“下次不用做多余的事。”
楚恒挤出笑说:“好”。
宋燃青坐在办公室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和安嫌弃地离远一步,“不会得了流感吧?别传染给我,我今儿还有局呢。”
宋燃青拈起张纸擦了擦鼻子,“那还有空来我这儿?”
“这不是刚接了个大项目,我来看看。”
宋燃青一笑,“那我给你仔细介绍介绍?”
“诶,这就不用了。”和安嘻嘻哈哈坐到边上的沙发上,视线还在宋燃青的身上打量。
唇色红润,脸有光泽,只眼下微微发青,半天了坐这儿埋头工作,腰也像是挺好的…奇怪,明明在春宴那边打听到带回去的那个长得不错啊,身材还那么好,这都没有被榨干在床上吗?
他眼神太露骨,宋燃青很难不受干扰,他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瞥了眼和安,勾起个很淡的笑,“和少还有什么事?”
“嘿嘿,就是想问问,和带去的宝贝玩得开心不?”
宋燃青收回眼神,继续敲打键盘,“嗯,还可以。”
“你那天刷的我的卡,春宴把他的体检报告和个人信息发到我这里来了。”和安用高脚杯倒了茶,笑着晃了晃,“你要看吗?”
“有什么特殊情况?”
“没有。”和安二郎腿一跷,几张纸甩在茶几上,“体检一切正常,他身体非常健康。至于他的背景…嗜赌的爸,不见的妈,上学的妹,还有被抵债送来的他。”
宋燃青:“…嗯。”
“嗯什么?这太不正常了!”
宋燃青奇怪,“为什么?”
“就是太正常所以才不正常!”和安举杯一饮而尽,“操,你这儿什么鬼茶,苦得要死。”
骂完一抬头,却看宋燃青正直勾勾地看着他,手中的活儿都停了,就等着他下文。
哟吼,这么感兴趣?
和安哪儿受过这种待遇。他难得想做个点正经事,做个生意结果成天被老爷子臭骂,还要他多跟宋燃青这种屁都不是的东西学习,学习个屁,也就仗着老爷子赏识,宋燃青才敢在他面前永远拿两个鼻孔看人。
心里骂娘,面上更是要装腔作势,和安给杯子加满了茶,轻抿一口,说:“太标准了,跟套模板写的一样。”
“也就是你其实没有根据,只是猜测。”
“这是经验。”和安走到宋燃青身侧,弯腰搭他肩膀,“宋哥,你公司成立到现在也就两年吧,新人新领域能做到这个规模,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他不忘吹嘘两句自己,“当然少了我们家的帮忙肯定是不行的,这也亏我家老爷子好心,要是换成a市里其他家可就不一定了。”
宋燃青脚一挪,滑走坐着的椅子,肩膀上的胳膊没有了支靠的地方,向下陡然一滑。和安没恼,再凑上拍了拍宋燃青肩膀,说:“之前我没和你开玩笑,宋哥,有不少人跟我打听过你,有些是因为你这张脸长得太好了,还有些么…我不清楚,宋哥你自己当心点,我还得靠你赚点零花钱呢。”
宋燃青没吭声,若有所思。
和安笑了笑,掏出口袋里的墨镜架在头上,朝宋燃青挥挥手推门走了,路过办公区,还不忘朝年轻的女实习生吹了个口哨。
实习生木着脸不为所动。
啧,没品,和安勾下眼镜戴好,下次再也不这破地方了,这里的小姑娘都被某张脸干扰得没有审美了。
楚恒窝在沙发上,嘴里咬着一支没点上的烟,刚掏出打火机电话就来了,像是被抓包了个正着。
“妈。”楚恒扔了烟,艰难吐出一个字。
自从多了一段记忆后,他就有了长着同一张脸但性格迥异的“两个”母亲,一个柔弱沉郁,吊死在了深宫的树上,一个火辣坚韧,丈夫死后,独身面对无数的觊觎,保住集团根基,待楚恒能独当一面后又迅速卸任,没事就全世界地泡男人。
如此大的差异,很难不让人产生严重的割裂感,是以楚恒至今都有些恍惚。
好在隔着手机,对面的人看不到他的尴尬神情。
“对不起啊,这里漂亮小帅哥太多了,忘了给你打电话了。”女声敷衍地道了歉,转头就问了真正关心的问题,“你把人追到手了吗?
“韩女士,这才十几天,哪有这么快的。”楚恒笑着摇摇头,“不过可能也没戏了吧,他不回我消息也不跟我见面了。”
“啊?”电话那头似乎也不能理解,“还能有恒恒都拿不下的人?不会是生理上有缺陷吧?”
楚恒耳朵有点热,不自然地换了边手接听,“没有。”
“你们…”
“不说了,李文打进来了,等你回来再聊。”见话题的走向不对,楚恒赶紧找个由头把电话掐了。
李文,也就是被喊作“神棍”的那个家伙,当然没有真的打电话,而是换成了短信轰炸,每天至少十几条地叨叨,楚恒只要开机,手机就会连续不断地震动。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我好着急!”
“监控怎么又关了!你们不会在客厅那个了吧?啊啊啊还是不是人了?”
“注!意!节!制!”
楚恒开始没理他,满心都挂在宋燃青身上,但后来不知又怎么了,宋燃青很少回消息,甚至于晚上也不回来,负责监视的私家侦探传来消息,说是宋燃青住在了公司旁的宾馆,这一住就是快十天。
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不闻不问,好像他就这么走了也不会管。
楚恒只好向这个神棍求助,毕竟李文是唯一一个看出他身上“不太一样”的那个人。
所以后面两个人的对话变成了: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跟我上床?我很没有吸引力吗?”
“狮子男的情感需求很高的,他绝对外冷内热,这种人都很爱装,慢慢地才能卸下防备。”
“上次穿了情趣内衣他都没反应,难不成真的阳痿了?”
“我给你算了卦,小吉,“时到花开不必置疑”,你得再等等,循序渐进着来。”
“你觉得再弄点小玩具怎么样?以前的他不喜欢,但现在我拿不准。”
“…我这个手机好像坏了哈,怎么只能收消息不能发。”
楚恒扔掉手机重新窝倒在沙发上,眼神淡漠地看着天花板,早就戒掉的瘾又像钻进了骨缝中,由内而外地痒。
看了眼被丢在眼茶几上的烟,楚恒收回目光,埋头进从主卧拿来的枕头里,深深吸气。
已知宋燃青说的一见钟情是假,那其他呢,那些像幻觉又像真实的记忆里,宋燃青说爱他怜他敬他,最后愿意留在他身边,这一桩桩一件件,又掺了多少假呢?
宋燃青最近有些没由来的焦虑,他归结原因为没睡好,认床是个要命的问题。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解锁手机屏又熄灭。
消息栏一片空白,没有消息,也是,毕竟他已经几天没给某个人回复了。可每天收到的都是什么无关痛痒的东西,他怎么回?
什么“宋先生,小白今天拉了两次,会不会肠胃出了问题?”
“天气很好,在阳台上睡了一觉,好暖和。[图片]”
“在学做新的菜,盐放多了,不太好吃,希望下次能做好。”
……
顾左右而言他,就好像知道如果直接问为什么不回来,他一定不会回答一样。
但少了些絮絮叨叨的东西,已经扭曲的生活轨迹被强行纠正,宋燃青又有些不适应。他习惯性地点下锁屏键,几乎是同一时间,微信跳出了一条新消息。
白白:[图片]
手指落下前,宋燃青快速地左右瞥了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不在什么会议上,只是一个人在在办公室里,而且发来的内容肯定又是那些无聊的琐事,大可不必心虚紧张。
可心跳却还是悄悄地快了。
宋燃青脱了西装外套,重新坐在了办公桌前,点开了和楚恒的聊天窗口。
跳出的图片光是模糊的小图就让人精神一振。
随着加载,图片逐渐完整清晰,各种小巧的玩具被摆在了床上,有宋燃青一眼就能认出的乳夹、跳蛋,还有些模样奇怪的,不知道会是什么。
对面似乎还估算了时间,卡着宋燃青一一看过的当儿,又发来了第二张图片。
这张就露骨了,镜头直对着扒开的花穴,肉穴和吃进了一个头的黑色跳蛋占了照片的大半,剩余一小半隐约可见男人赤裸的身体和锐利的下巴。
“好想您。”
下身的东西瞬间立了。
宋燃青焦躁地用指尖交替叩着桌子,他是有性瘾吗这么想被操?呼,冷静,他们这种人勾人的手段太多,别轻易陷进去,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对,才下午三点,一会儿还有会要开,虽然是个短会,但是——
没有但是!是长是短有什么区别?!
“嘟嘟嘟。”
提示音又响了,宋燃青手指顿了顿,只稍犹豫就轻触点开了聊天框里新跳出的视频。
还是刚刚的拍摄角度,不过跳蛋显然已经塞进了穴里,整个九秒的视频里,从头到尾都是某种东西的震动声和压抑的喘息,只有最后的一瞬,出现了很短促的一声“宋”,视频到这里就停了。
没再给思考的时间,对面步步紧逼,视频电话又打了过来,接,还是不接?
铃声一声声吵得人心乱,宋燃青嘴唇紧抿,神色复杂。
一声提示音后,电话接通,只是宋燃青那边一片漆黑。
“宋先生?”楚恒脸色潮红,眼神迷蒙地看向镜头。他应该是侧躺在床上双手捧着手机的姿势,他整张脸贴上了镜头,“怎么看不到您?”
“我看你就够了。”
楚恒张了张嘴,又闭上,眼睛垂下嗯了声。屏幕画面剧烈晃动,声音一阵杂乱,最后怼在了一片肉红之上。
“啊…清楚吗?”
宋燃青看了眼关好的门,“再拿远些。”
“这样…?”
楚恒调整了几次,雌花终于彻底暴露在了镜头里,鼓鼓囊囊地胀着,小小地发颤,隐约可见穴口露出的黑色跳蛋的一块,还连着很长的一条引线
“哪弄来的?”
“网上买的,您、您一直不回来,呃…”楚恒的声音有点远,但藏不住语气里的责备。
刚回来的时候不还是像兔子一样的?现在都会责怪人了。
粘住的书页被撕开了一角,有些奇妙,宋燃青喉结一滚,声音低沉:“这样吗?”
屏幕里的手指修长莹白,呈剪刀状扒开收缩的穴口,艳红的肉道一翻,露出了体内正在跳动的小玩具。
“就放这么浅?”宋燃青哑声道。
“能顶到…那里,唔…”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隔着屏幕,楚恒今日似乎胆大得过分,竟然还小声喘着说了句“好舒服”。
浑身腾起燥热,宋燃青扯松领带,眼眶红着死死盯着屏幕,看那口穴把跳蛋吸深又吐浅,快要滑出来时搭在腿根的手轻轻一推,又把那玩意送了进去。楚恒双腿一并,爽得手机都拿不稳,画面开始抖动。
反复几次,最后手一松,画面天旋地转,“碰”得一声,手机似乎掉到了床下,屏幕上没了人,只能听到楚恒一声声的喘息。
“啊…呃…”
他声音很沉,带着男性特有的醇厚,可尾音轻轻挑高了,像是细碎的沙砾磨在耳蜗上,有种隐忍的撩人和放荡。
眼睛闭上再睁开,宋燃青深深呼吸几次,手指悬在挂断的红色按钮上,一秒、两秒…可就是迟迟不落下。
只靠声音,就轻松撼动了宋燃青引以为傲的理智。
十几日的忍耐彻底宣告破产,宋燃青出声喊他:“白——”忽得顿住了,他的微信名叫白白,但真名是什么?他好像一直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