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里都是苦涩的烟味和铁锈的味道。
“你之前答应过我不打架。”
陆淮知声音带了一点哑,听起来没之前那么唬人了。
时绥抬头,想看陆淮知,陆淮知却偏过脸,将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就算你主动亲我,我还是生气。”
那种干净的味道彻底将时绥包裹住,时绥的手不自在地墙上抓了抓,只摸到了一层粗糙坚硬的水泥颗粒,他悻悻收回手,闷声道:“什么主动亲你,我只是——”
话说到一半,却卡住。
他只是想告别。
陆淮知好像不这么认为,很凶地亲了回来,一点都没有告别的意思。
“算了。”陆淮知没有深究时绥亲他的含义,“先看你身上的伤。”
他本来准备带时绥去医院,可时绥死活不去,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家里有药,没必要浪费那个钱。
两人来到时绥家里,时绥用钥匙打开门,看着身后的陆淮知,犹豫道:“你不回家?”
陆淮知的妈妈最近不是管得很严?
“不回。”陆淮知转动钥匙,推开门走了进去。
明明已经好几天没来了,陆淮知却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客厅灯的开关,摁开,然后去茶几底下的纸箱子里拿出一个袋子。
里面装着各种药,感冒药,发烧药,消毒酒精,红花油,云南白药喷雾。
全都是用过的,云南白药更是已经用了一大瓶。
时绥从袋子里把棉签和酒精拿出来,自己先给胳膊和嘴角消毒。
全程时绥都没喊疼,只是当他照着镜子,给脸上伤口消毒的时候,忽然看了陆淮知一眼。
两人坐在沙发上,陆淮知就在旁边静静看着时绥上药。
在时绥看过来的时候,两人视线短暂地碰在了一起。
不过时绥很快就别过了头,心不在焉地将棉签往嘴角送。
他照镜子才知道,自己的左脸已经肿起来了,一点都不帅气,嘴角还破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陆淮知亲他的时候,是没看清他的脸吗?
嘴唇好像也肿了,不过时绥分辨不出是打架肿的,还是被陆淮知亲的。
时绥上药上的不专心,手上也没个轻重,将棉签重重怼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很快棉签就被人伸手接过,陆淮知扶着他的下巴,给他破掉的嘴角消毒。
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时绥却觉得耳朵有点烧。
陆淮知亲他的时候,也是这个姿势。
不过这次,他很清楚地看到了陆淮知的脸,眉骨饱满,鼻梁挺直,微垂着眼给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