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光落到他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让陆淮知看起来很温柔。
最后陆淮知亲他的时候也很温柔。
时绥下意识用舌尖扫了扫嘴里的伤口,脸颊忽然鼓起一个小圆。
陆淮知上药的手顿了顿,抬眼,跟时绥偷看的视线对个正着。
要是平时,陆淮知肯定会得寸进尺地追问,可这次,陆淮知只是扫了一眼就挪开目光,“背上是不是也受伤了,我看看。”
时绥手搭在t恤下摆,下意识准备往上掀开,可卷到一半,他看到自己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腰腹,簌地又把衣服压了下去,“骨头没事,我等会去厕所自己喷药。”
可他还没坐起身,就被陆淮知按住了肩。
陆淮知没给他离开的机会,将时绥转了个圈,背对自己,掀开时绥的衣服。
室内灯光明亮,时绥皮肤白,显得背上那道青紫色的痕迹特别明显,已经肿起来了。
旁边更是还有一些很浅的旧伤痕迹。
时绥说的没错,这些伤,他经历过很多次了。
陆淮知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先冷敷。”
他起身走到卫生间,很轻松地找到了他之前敷胳膊时候用的毛巾,时绥将他叠得方方正正,放在了浴室架子上。
冰箱也有冰水,陆淮知湿了毛巾,将他搭在时绥的背上。
时绥被冰的瑟缩一下,背上伤口的灼烧的痛感减轻了很多。
他看不到伤势,可是基本能猜到,应该没破皮,只会肿得很难看。
在跟陆淮知刚认识那会,他也被抽过,去医务室上药的时候,陆淮知也见过他难看的样子。
那次还是被陆淮知讹到医务室的。
时绥趴在沙发靠背上,想起什么,扭头看向陆淮知,“你一直都在装是不是?你打架很厉害。”
亏他一直以为陆淮知是个需要被保护的菜鸟。
“我练了几年散打。”陆淮知将毛巾翻了个面,“我也没说自己不会打架。”
时绥没话反驳。
陆淮知是没说过,可他会装弱,时绥下意识就误会了。
他顿时有点挫败,偏头,木着脸看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之前还说他能教陆淮知打架。
打屁。
敷了一阵,陆淮知给人喷上云南白药,就拉下衣服,“两个小时后再洗澡。”
要等彻底吸收药效。
陆淮知做完这些,将云南白药盖上盖子,放回原来的袋子。
两人之间忽然安静下来。
时绥先给汪城发了个消息,说自己没事,然后退出微信又点开,再退出,点开开心消消乐,准备打发时间,可却没心思玩下去。
两个小时,也就是120分钟,7200秒,他要跟陆淮知在沙发两边干坐着吗?
这时,陆淮知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