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目光看过去,才见到自己手臂的几处穴道都施了针。
后知后觉,内里的痛感貌似减轻了些,看来都是这几根针的功劳。
不免重新抬眼打量起这人来,难不成是柳鹤知找来的郎中?可怎么这么眼熟,“你是……”
上官濂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是将自己忘记了,于是自报了家门,“在下上官濂,有幸跟公子在皇宫大内见过一面。”
沈清昀恍然,这才想起来,原是当初跟着冒充御灵族的春华身边待着的那个上官家的人。
“原来是你。”
上官濂点了头,随后直言问道:“敢问公子,这痛感持续多久了?”
沈清昀却不想提起这事,他寻着温度用另外一只没挨扎的手去拽来汤婆子暖了暖,然后才道:“不是什么大事。”
“若非鹤知一再请求,在下还真不会入府衙来看,不过说来也巧,不曾想鹤知要救的人竟会是沈公子。”
上官濂不想遂他的意,抬眼道:“若知道等着救治的人是公子,即便鹤知不说,我也是得尽尽心的。所以我想提醒公子一句,您这病症,若不尽早医治,恐命不久矣,公子若是信我,便让我试试,不确保一定治的好,但总归要比不治强得多。”
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命不久矣这事他多少了解过一些,于是捡了要紧的问:“上官公子何出此言?怎得知道是我便一定要救一救?”
“爱屋及乌,在下常听春华提起公子。”
沈清昀从那眼神中看到了眷恋与溺爱,这让他不免想起当日在昌国内殿中的情形,是以对他的心思了然于心。
原来,这人竟然是余宁的情敌,可照着春华那个一根筋,只怕根本不知道这人对他的心思吧!
他最受不得这样的事,于是问道:“只是不知,让你爱屋及乌的那个,他知不知道你的心思?”
上官濂闻言一愣,随后低头一笑,坦言道:“离开云京之前,我跟他说过。”
沈清昀有些意外,“然后呢?”
上官濂想起往事,心中不免有些苦涩,“讲实话,其实我真的挺喜欢春华的,他挺可爱的,虽然有些脾气,可很好哄,当日我们在苍山落入秋云寨的陷阱中,曾一起经历过很多事,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他摇了摇头,“本以为自己对他不过是当个弟弟看,不曾想自苍山一别却是叫我念念不忘起来,所幸老天待我不薄,又一次见到了他,我本想着,既然已经动了心思,不如大方承认,却没想到,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沈清昀听到这里,已经大抵知道了前因后果。
春华向来单纯,于感情上也是一张白纸,因此上官濂说完之后,却叫他跟余宁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些改变。
上官濂知他猜中,苦笑道:“公子是不是也觉得我挺冤的?”
这一番言词,彻底逗笑了沈清昀。
他因着上官濂的施针而有所好转,知道他跟春华的关系,于是也放下戒心,不似之前那般抵触 。
上官濂见沈清昀有所松懈,趁机说道:“所以公子体内的无相蛊,是如何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