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蔓笑了笑,“小时候是挺幸福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最幸福。”
所以什么都知道的时候才会那么痛苦,她原本想说其实自从她妈妈不在之后霍为也是接了她几年,那时他还是好爸爸,但他那人薄情得很,没几年许是因为和情人们玩得太开心了,就没怎么看见他的身影了,后面完全是霍榆在照顾她。
但是这些东西太沉重,没理由让他听这些,搞得气氛很差。
她拉着郁飞前往那棵大榆树下,“很大吧,太阳很大的时候可以躲在下面,我那个时候就是脾气大得不行,我爸妈很忙我也要他们来接我,还不肯到门口去等,就得他们进来接我,因为到门口的话都得看到其他同学陆陆续续走完,没剩几个人。原本学校是统一接放学的,我爸给学校捐点钱,我就不用管那些规则,每天在这等。我哥放学比我还晚,每天我就在这棵大树下等他来接我回家。”
她指着放广播的大楼。“你知道吗?放学之后那栋楼的广播就会开始播放音乐,有时候我等得有些累了,夕阳把大树照成黄棕色,然后我就靠着大树发呆,很多时候总觉得自己像在梦游一样。”
“很像电影里的画面,然后呢?”郁飞问。
然后然后比她大六岁的霍榆就会在她懵懵愣愣的时候走到她面前,牵她回家。
小学的这棵榆树让她上了初中都还念念不忘,因为那时霍榆读了大学,不能再来接她,所以她只能和管家一起回到那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家。
再后来她窥探到母亲的日记本,过了一段时间心理状态出了问题,霍榆就从学校搬回家陪她。
霍榆不在家的时候,她也是靠在院子里那棵大大的榆树下看书,等他回家,等他走到她面前,牵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