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可以再大点声。”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最好让左邻右舍都听见,你万大小姐要帮我洗内裤。”
万遥赶紧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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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门没开程青盂的车。
那辆十座丰田破得再没法开,车门车身全是铁棍敲出来的痕迹,甚至连挡风玻璃都没了。
程青盂只好给相熟的修车店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抽空把车开过去修好再说。
两人最后又去借了春宗那辆车。
两辆车的车型大差不差,都是十座中型载客车,唯一的区别就是中控台。
春宗在上面摆了几个小羊羔挂件。
万遥又想起春宗最爱的小羊珍珠了。
这么绅士又善良、活泼又有趣的春宗,一想到他现在还躺病床上打吊瓶,万遥还是忍不住愧疚和心疼。
“出发吧,去接阿妈。”万遥扣上安全带。
太阳有些刺眼,程青盂翻出墨镜戴上,打火换挡后驱车前行。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草原湿润,枝叶青嫩绿,路上的尘土都被冲洗干净,迎着暖暖的阳光让人格外舒心。
前方道路的视野越来越宽阔,道路两侧车流量逐渐增多。万遥发现不对劲:“去寺庙也是这个方向?”
按理说去寺庙应该走山道吧?
程青盂戴着副深茶色的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去市里。”
万遥侧着脸看她。
“春宗还在人民医院。”程青盂又说,“你要去看看吗?”
“要。”万遥几乎没有犹豫。
一时无话,耳边只剩呼啸而过的风声,程青盂余光瞥了眼沉默安静的小姑娘。
“在想什么?”他问。
万遥偏头看着反光镜,“没什么。”
前方抵达十字路口,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程青盂单手搭在反向盘上,降下一半车窗,轻轻唤了她一声,“万遥。”
“嗯?”她情绪不高。
“按你的意思,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冷不丁地抛出问题。
什么关系?万遥的五官拧成一团。
怎么突然又说到这个问题了?还是说程青盂他又后悔了?
“你觉得呢?”她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