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是说,安相松了一口气,朝他笑道:“如此,便谢过殿下了。”
看着安相走向南宫门,褚桓大步朝着东宫走去。
杭奕见他回来,快步迎上去,双手在衣袍上擦了擦,像是要擦掉什么污秽之物,褚桓看到他鞋底边沾的一点泥土,便知事情成了。
“二爷,属下都办妥了。”
褚桓“嗯”了一声,走进案桌前,执笔在宣纸上快速过着字,没有抬头,只是问道:“确定与明妃无异?”
杭奕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二爷大可放心,属下找的人没有问题”他看向立在案桌不远处的周福,又道:“周福的画工也没问题,现在就等二爷走下一步的计划了。”
殿内的琉璃灯罩里散发着暖黄明亮的光,光亮从侧面映过来,倾洒在褚桓伟岸修长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投射在明亮的地面,拉出一道斜斜的暗影。
少顷。
他放下狼毫,拿起宣纸抖了抖,等墨水干了后,叠起来递给杭奕,“送给明妃,她看了自会知道怎么做,再去知会一声闻终,让他暗中给明妃开一条路。”
“是。”
杭奕接过叠好的宣纸,转身大步离开。
周福候在一侧,在杭奕关上殿门时,他才将视线落在案桌前,见殿下走到案桌旁立起的书柜前,打开暗格,取出了一把匕首。
殿下就立在书柜前,暖黄的烛光倾洒在他的背影上,他的脸庞隐匿在阴影中,可周福还是从他侧脸的眉眼尾处看到了一抹温柔。
周福知道,殿下从景明宫回来后,就在谋划一盘大局,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棋局已走了一半,这步棋能否顺利的走完,后半部分就看明妃了。
“铮”的一声,是匕首出鞘的声音。
褚桓看着接连匕柄处的‘谢章’二字,心里压了几个月的阴霾如一团云雾般,被袭来的东风吹散。
过了今晚,大人就自由了。
入了深夜,宫里的灯盏在夜色中摇曳轻晃。
一波都卫军巡查完后,便又是禁卫军走过,手掌按在剑柄上,目光森严的看了眼四周。
杭奕避过禁卫军,直入景明宫内。
今晚景明宫的人未睡下,尤其是幼容,坐在椅上,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拖着脸腮,时不时的看一下殿门,耳朵竖起,随时听着郑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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