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常林愤怒的砸着柱子,瞳眸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早知如此,十八年前我就该一剑杀了你,何故给自己留下一个祸患!”
他砸了好一会柱子,忽然间又冷静下来,眼神狠狠的盯着褚桓,从狰狞的神色逐渐变成了浓烈的嘲讽,跟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身子发颤,跌坐在木板上,后背靠在柱子上。
“想知道十八年前我为何非要追杀你,又把你送给林斘之吗?”
东长街刮着风,吹得韩常林的头发乱糟糟的,几缕乱发在眼前不断的飘着,他眼睛也不眨,直勾勾的盯着坐在马上的男人。
褚桓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前方幽长的街道,“都过去了,本宫也没兴趣知道。”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心疼你的母妃吗?她好歹生了你,若没有她,这世上哪里来的你?!”
韩常林紧紧攥着枷锁上的铁链,“哪怕念一点点你母妃的好也行。”
褚桓微眯了下眸,握着缰绳的手又绕了一圈,掌心用了力道,手背上勒出了一道痕迹,他垂下眸看向韩常林,眼底充满冰冷的阴鸷,“念她的好?念她在本宫八个月时,将本宫丢进冰冷的池水里?念她在本宫两岁时,让你将本宫丢进火炉里活活烧死?还是念在八岁那年,他命令你将本宫送给林斘之,让本宫被西凉人当做东坞国的奴隶,惨死在京都城的牢狱里?韩常林,你哪里来的脸让本宫念她的好?又以什么身份劝说本宫?父皇这些年一直再找暗地里与裳妃通气的神秘人,知道本宫知道又为何不说吗?”
韩常林紧咬着牙关,冷冷的瞪着他,于他说的这些话毫无反应。
褚桓平静道:“这七年你打着宁贵妃的幌子,跟那个女人干了多少龌龊事,你为臣子,不忠,她为人母,不配,一对奸夫□□罢了,现在是韩家,下一步就轮到那个女人了。”
“你别碰她!”
韩常林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下子跪在囚车里,双手抓着柱子大力的摇晃着,“她就算再坏也是你母妃,没有养育之恩也有生你之恩,你若是杀了她,便是弑母,是要遭天谴的!”
褚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发疯的模样,冷嗤道:“那个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护着她?”
韩常林眼珠子瞪得极大,死死的盯着他,“她是母妃啊!就让她在悔忧宫里待下去,别去伤她打扰她,只要我远离临安城,她一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褚桓垂下眼看了看手背被缰绳勒出的红印子,松开缰绳,揉捏着腕骨,漫不经心道:“本宫看着她碍眼。”
韩常林愤怒的砸着柱子,拳头出了血,染红了柱子。
马蹄声渐渐走过,他忽然安静下来,转身看向东长街道,抓着柱子朝褚桓的背影大喊,“你要是杀了她,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你真正的母妃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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