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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

“你们竟敢在这儿聚众谋反!”

萧炎没想过自己只是来破庙躲个雨都能撞见一群人要造魂天帝的反,带头的甚至还是自己亲爹。这对于一个从小接受忠君爱国教育的少年而言,冲击还是太大了些。

萧玄等人同样未料到这破庙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早早至此,乍听厉喝当即悚然一惊。对造反一事积极响应的炎烬微眯眼眸,打量萧炎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旋即轻描淡写缓缓开口:“就他一个人,杀了他。”

“万万不可!”一旁沉默的萧玄忽然神色激动,视线自少年腰间悬挂的陀舍古帝玉挪至那张褪去稚嫩多了坚毅的清秀面庞:“这是我儿子萧炎呀!”

面对整整八年未见的父亲,少年倔强撇过头,赌气般梗着脖子放话:“我是魂殿护法萧炎!”

“看见了吧,质子当得太久了,真把魂天帝当亲爹啊。”雷赢闻言一声嗤笑,看向萧玄的目光满是嘲弄,唰的一声拔出佩刀:“这样的儿子要他何用?杀了他!”

顶着三道杀意凛冽的视线,少年没有丝毫畏惧,反手亮出兵刃,与炎烬等人打作一团:“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part6

“去,站到你们父亲面前。”

大殿之上,魂天帝手持人骨酒杯,漫不经心抖了抖袖袍。

不敢违逆他的话语,四人皆默默移至相应位置。

自台阶上缓步而下,依次经过雷赢、火炫和古青阳,最终在萧炎面前停下脚步。

毫无征兆一把钳住萧炎下颌,逼他直视端正跽坐的萧玄:“看清楚这些谋逆者的相貌,他们曾经是你们的父亲。如今,他们是背叛魂族的罪人!”

“你们的父亲,把最宠爱的儿子留在身边,锦衣玉食,等着日后继承家族。而把你们丢到千里之外的魂界,不管死活。”

感受到骤然收紧的力道,少年吃痛轻嘶一声,男人则貌似体贴的收回手,甚至还鼓励性的拍了拍伶仃背脊。

“如今,你们已经长大。你们是我亲手调教的魂族勇士,是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考验的铁血男儿。没有人可以再摆布你们,你们比留在家乡的兄弟更加强大,更有资格继承族长之位!”

“孤今天就给你们一个讨回公道的机会,谁能杀了自己的父亲,就能取而代之!”

煽动至此,魂天帝眼中已难掩嗜血兴奋。环视因他这番罔顾人伦发言而神色各异的质子们,惯会蛊惑人心的魔鬼恰到好处又添了一把火:“难道你们忘了药界外围的药天吗?你不杀父,父有一天必杀你。”

忆及惨死阵前的药天,众人不由心有戚戚。仿佛一闭眼还能感受到那天凛冽如刀的寒风,以及鼻间挥之不去的血腥。

在魂天帝的连哄带逼下,雷动颤抖地站了出来。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雷赢面前,喉间挤出一句父亲,后者素来冷厉的面庞难得泛起一丝触动,刚伸手搭上儿子抱剑的手,下一秒便被猝不及防捅了个对穿。

还未从雷动弑父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便听魂天帝抚掌大笑:“好,雷动,你现在就是雷族族长!”

被这血腥一幕冲击到头脑空白的不止萧炎,脾气火爆的炎烬当即发狂似的冲火炫一蹦三尺高:“笨蛋,动手啊!”

面对歇斯底里的父亲,火炫仰头一声嘶吼,反身朝魂天帝刺去。却被后者轻易制住剑锋,在炎烬惊恐的叫嚷声中,毫无怜悯割断了火炫的咽喉。

“儿啊!”

悲痛万分的炎烬踉跄扑向倒地的火炫,亦被魂天帝干脆利落一剑封喉。

而此时另一头,心知魂天帝绝不会放过他们这帮附属家族族长的古元,为保儿子性命,主动扑向颤抖着步步后退的古青阳。

剑刃穿身而过的瞬间,古元如释重负靠上后者肩头,用仅余两人听到的声音作最后叮嘱:“你要,活下去……”

呆呆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古青阳只觉一瞬间天崩地裂。耳边嗡嗡,萦绕的尽是刀割般的残忍。

“古青阳,你现在是古族族长。”

目光自失魂落魄的古青阳身上移向在场唯一没有拔剑的萧炎,魂天帝语气满是不耐:“萧炎,为何还不动手!”

眼睁睁目睹三起父子相杀的人伦惨剧,少年此刻已接近崩溃边缘。用最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是从二选一的杀局中辟出一条剑走偏锋的生路。

望着飞快转身扑通跪地的萧炎,如野兽般的瞳孔泛起骇人凶光:“你要为你父亲求情?”

“不!”少年高声否认,头摇的似拨浪鼓一般:“萧玄视脸面远超性命,若这般干脆杀了他,便正中他骗廷杖彰显气节的下怀,反而坏了您的名声,必须让他公开谢罪呀!”

君父审视的目光令其如芒在背,咬咬牙又是重重一磕,赤胆忠心冒死进谏的诤臣架势让他演了个十成十。

四肢因长久维持匍匐姿态而酸麻不已,就在身躯摇摇欲倒之际,男人浑厚的声音,终于大发慈悲响起。

“来人,把萧玄押入地牢。”

part7

不敢回头看萧玄此刻的脸色,萧炎很清楚于他而言,屈辱偷生比痛快死去更难以忍受。但无论如何,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如果屈膝自贬能换来上位者对父亲的高抬贵手,他愿意收起桀骜卑微低头。

横七竖八的尸体被禁军悄无声息拖了下去,失魂落魄的古青阳和面色冷峻的雷动也在魂天帝轻飘飘一句“带古族雷族族长下去休息”的打发中草草退场。伴着雕花大门缓缓阖上,金碧辉煌的空旷大殿只余一站一跪两道身影。入夜的寒气透过铠甲缓缓渗入肌体,令少年不由打了个冷颤。

尚未散去的血腥气弥漫口鼻,熏得萧炎几欲作呕。死死盯着地板上那团几乎将他笼罩的黑影,眼见其步步向自己逼近。

“起来吧。”右肩冷不丁一沉,男人浑厚的声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今晚照旧去星陨阁值夜。”

神思恍惚自殿中踏出,理智告诉他应该对君父的大发慈悲感激涕零,毕竟在出了聚众谋反这档子事后,那人依然敢用他这个罪臣之子,不搞株连信任如初;然而不知为何,他心中的不安却没有削弱一星半点,反而愈演愈烈。

回头看了主殿最后一眼,隐于暗处的建筑像极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伺机择人而噬的凶兽,让他只想远远逃离……

由于交班时间是子时,为避免因犯困而殿前失仪,萧炎强迫自己上榻眯了一会儿。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药界外围质子喋血、登基大典不祥之兆、龙德殿上父子相杀……一桩桩一件件如走马灯般将他拖进无尽梦魇,骤然惊醒反倒身心俱疲。

拖着疲乏身子浑浑噩噩赶至星陨阁,总算没误了守夜换班。被刺骨寒风吹了片刻,混沌大脑逐渐清醒,这才注意到今日的星陨阁格外寂静,似是有人提前清了场。

“萧炎,进来。”

正当少年惊疑不定之际,忽闻阁内传来不容拒绝的命令。紧了紧悬挂腰间的佩剑,似要从中汲取力量,萧炎深吸一口气,依言推开厚重大门。

浓郁水汽扑面而来,透过袅袅娜娜的白雾,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精壮赤裸的身躯。

少年在一瞬间的怔愣后突然反应过来未经允许直视天颜是大忌,还未来得及跪下请罪,便听男人懒懒散散唤他过去。

“你来替孤擦背。”

没等到预想中的水花飞溅,魂天帝有些不悦的睁开眼,却见萧炎一脸尴尬立于原地。被这副手足无措的拘束样子莫名取悦到了,火气消了三分,甚至还有心思开口揶揄。

“怎么,你就打算穿成这样下水?”

顺着男人饶有兴致的打量目光,少年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身重甲,当下不由面皮一红。

熟练卸下华丽繁复的金玉铠甲,同佩剑搁在一处,少年仅着一袭玄色单衣,缓缓迈入深及胸口的汤泉。

手上动作麻利,端的是一丝不苟十足恭敬,眼睛却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男人的细微表情,期望能寻到合适的进言机会。

“四大族长谋反一事,你怎么看?”

少年的单纯心思在老谋深算的男人眼里自是无所遁形,忆及今夜召他来此目的,状似无意引出话题。

“此次四大族长密谋叛乱,全因萧玄捏造卦象。萧玄乃是首犯,罪大恶极……”咬牙道出违心之语,微微一顿后再度开口:“可若杀了他,反而替他掩盖了罪恶,使天下人不明真相。只有让他公开认罪,天下人才会知道,四大族长谋反未遂,是大王当机立断,拯救了社稷!”

“说得好,只是——”称赞声入耳,少年尚来不及欣喜,却听男人话锋猛地一转:“孤不愿意,尔待如何?”

古往今来没有哪个帝王行事不讲究一个师出有名,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底牌却被魂天帝不循常理拒绝,活泛如萧炎,此刻亦呆愣当场。

满意于黑眸中一闪而逝的错愕惊惶,势在必得的野兽终于亮出锋利獠牙。大手一把扣住脑后,迫使少年贴近大敞胯下,火热肿胀的那处狎昵意味甚浓的拍了拍白皙面庞。

“好好伺候,什么时候孤尽兴了,便给他开口的机会。”

脸颊传来的火辣辣触感烫得萧炎狠狠一个激灵,逃也似的自魂天帝怀中猛然挣出。好整以暇打量着慌不择路的少年,见其已被逼至汤池边缘退无可退,嘴角掀起一抹嘲弄弧度:“你不想要你父亲的脑袋了?”

仿佛兜头泼了一瓢冷水,对上那双压迫感十足的幽深眼瞳,少年眸中的惊惶不甘在短暂挣扎后彻底熄灭,一脸木然爬向胜券在握的男人。

俯身垂下骄傲头颅,近距离接触带来的浓郁腥麝源源不断钻入鼻腔,熏得他几欲作呕。机械张口将顶端纳入,一滴清泪自紧闭眼角倏然滑落,随之破灭的,还有过往八年那道伟岸如天神的光辉形象……

十六岁的少年于性事一道单纯若白纸,过于粗壮的性器让他吞得很是艰难,整张脸都被噎出异样的艳红。在唇舌毫无章法的舔舐和虎牙时不时的剐蹭下,本就青筋爆涨的巨物愈发狰狞,撑得腮帮酸痛涎水直流。

似是不满他堪称敷衍的青涩侍弄,男人一把揪住浓密乌发,趁其吃痛张口,身下狠狠一顶,径直撞入窄小喉管。

“唔!”

巨大的痛苦让萧炎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魂天帝牢牢锁死在臂膀中难以脱身,只能被迫一遍遍承受激烈操弄。缺氧带来的窒息令喉口痉挛不止,每次的抽插都大力到在修长脖颈顶出凸起,仿佛是他在恬不知耻挽留。

就在少年以为自己会被活生生干穿之际,男人终于大发慈悲给了他喘息机会。绞得发疼的欲望猛地抽出,抵在破皮泛红的嘴角一泄如注,大股白浊激射而出,呛得萧炎一阵狂咳。来不及吞咽的浓精四下飞溅,挂在根根分明的长睫上,十足的淫靡放荡。

垂首凝视狼狈不堪的少年,白浊掩映下不正常的绯红莫名惑人,勾得胯下那物又有些蠢蠢欲动。伸手钳住下颌,俯身凑了过去,却在即将接触到唇瓣时被扭头躲开。

沉默的违逆倏地激起无名之火,大手一把扣住修长脖颈,狠狠朝汤池按去。萧炎只觉眼前一花,旋即大股水流争先恐后涌入口鼻,肺部憋闷撕裂的胀痛伴着嗡嗡作响的耳鸣冲得前者双眼翻白,下意识剧烈挣扎起来,却被死死制住反抗,被迫吞下更多。

眼前一切逐渐模糊,就在少年以为自己即将溺死在汤泉之际,忽感头皮一疼,便被揪着青丝一把拽出水面。

“哗啦!”

破水而出的清秀面庞净去污浊,再度显出往日的稚嫩纯粹。这股勃发的青春活力正是年逾不惑的男人急切想要挽留的,当即饿虎扑食,狠狠啃了上去。

贪婪攫取氧气的唇舌被男人封死,被迫承受着狂野的侵袭掠夺。脱力的双手推不开壮硕如山岳的身躯,面对这场几乎没有悬念的攻城掠地,萧炎败得摧枯拉朽。

分开的刹那一把揽住少年,大手顺着背脊弧度缓缓抚摸,直至没入股间那处从未有人造访的密地。就着温热泉水,带有薄茧的两指试探性钻入其中,换来怀中身躯微微一颤,旋即便没了反应。这番近乎默许的举动很好取悦了魂天帝,在情事上一向暴戾恣睢的他,破天荒头一遭有了做前戏的兴致。然而这份自以为是的体贴照拂,于萧炎而言,却不啻一场延长的折磨。

清晰感知到异物在体内进进出出,算不上痛,却让少年无比想要逃离。带茧的指腹划过娇嫩内壁,恍惚中有种砂纸打磨的粗砺,刺激得穴口不住收缩,像极了一张馋人的嘴。

作为一名在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的统帅,没人比魂天帝更懂乘胜追击摧毁防线。啵的一声拔出,无视牵连的银丝,反手抹在白皙清秀的面庞上,旋即一声嗤笑。

“湿得够快。”

羞耻的将自己埋入男人肩头不敢再看,直至此刻,少年终于悲哀发现,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至少在身体契合上,这场单方面的强迫,已成了你情我愿的合奸。

感受到绷紧的身躯缓缓松弛,男人嘴角勾出一抹尽在掌握的笑意。铁箍的大手一把扣住少年劲瘦腰肢,狠狠顶了进去。

“呃!”

那处的雄壮跟手指不可同日而语,撞入的瞬间,撕裂般的痛楚骤然迸发,哪怕是些微动作都宛若刀割。温热液体自二者相接处悄无声息滑落,于水面晕染出淡淡殷红……

魂天帝在此事上实在谈不上有耐性,不待萧炎缓一缓,便不管不顾大张挞伐。将未出口的痛呼咬在唇齿间,沉默的接受无休止的顶弄。在鲜血和池水的润滑下,抽插总算摆脱了初始的滞涩,已对疼痛麻木的甬道也终于品咂出些许异样滋味。

“哈~”

这种从未体验的快感在擦过某点时瞬间攀至顶峰,压不住的呻吟脱口而出。声线之甜腻,令他自己都忍不住脸红。

“嘶!”

被绞得险些一泄如注,男人不满的一掌拍上挺翘臀瓣,旋即报复般对准那点反复碾磨,逼得少年瑟瑟求饶。

又是重重一顶,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层层堆叠,呼啸着向下身涌去。欲望急切寻觅着出路,却在即将喷薄而出的瞬间,被人残忍堵住宣泄口。

“呜!”

少年难受到仰起头,大颗眼泪夺眶而出。宛如垂死的天鹅,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袒露人前。

“让…呜…让我…射……”

眼角倏然一烫,火热舌尖卷走沾染的珠泪。与此同时,魔鬼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好孩子,你该叫我什么?只有三次机会哦。”

“大王……”

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男人的表情,换来的却是其冷酷摇头:“错了。”

脆弱茎头被狠狠一掐,痛得少年汗如雨下:“主帅!”

似是被这声颤抖呼唤拉回昔日统领质子营的时光,魂天帝面色难得柔和了几分。安抚的摸了摸汗涔涔的额头,大发慈悲给了提示。

“你是我最欣赏的儿子。”

双目骤然合拢,一头撞入男人怀中,借此掩盖掉所有的不甘与不堪。咬的死紧的牙关,拼尽全力挤出那人想要的答案。

“父…父王……”

随着束缚解除,眼前瞬间炸开火树银花。绷紧的身躯颓然栽倒,只余疲软的欲望,还在一抽一抽吐着稀薄白浊。

“转告你父亲,只要他肯认错,就放他回萧族。”

强撑着抬首望向眼前如铁塔般的魁梧身影,等到君父金口玉言的少年,终于安心晕了过去。

part10

神思不瞩擦拭着佩剑,思绪却不由自主飘向那个凶险夜晚。

没人清楚那夜的星陨阁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短短一夕间,虚无便从高高在上的太子成了弑父杀君的罪人。慌乱间赶来护卫的萧炎只来得及私放他去祠堂躲避追杀,又当机立断夺过玄重尺划了自己一剑假装负伤落败,总算将此事糊弄过去。只是那柄承载着他和虚无共同念想的神兵,却作为战利品落在了跟自己一向不对付的雷动手中。

正当萧炎沉浸在多事之秋的感喟之际,忽闻破风声响,佩剑应声而断。甫一抬头,便对上雷动那副一如既往的嚣张嘴脸。

“虚无的玄重尺果然锋利啊!”

若搁在以往时候,对上阴阳怪气故意找茬的雷动,萧炎早二话不说一拳揍上去了。可如今萧玄因谋反下狱,虚无亦被全城通缉,就连他自己都经受了一轮摧残,实在不想也没精力跟雷动针锋相对。当即选择无视,默默拾起断剑,绕开眼前壮硕身影。

然而萧炎的沉默退让并未换来雷动的偃旗息鼓,单方面认定了前者故意无视于他,雷动此刻只想打破那张总能轻易勾动他情绪的波澜不惊的清秀面孔。

大手一把扣住略显瘦弱的肩膀,旋即顺势滑下。在触及包扎好的伤口时微微一顿,白色纱布上沁出的殷红格外扎眼。萧炎不惜自残也要包庇虚无之举令雷动心中无名火起,当即一声冷笑,狠狠掐了上去。

满意于吃痛的萧炎一把甩开自己的桎梏,对上那双几欲喷火的黑眸,雷动非但不害怕,反而升起一股久违的兴奋。

对嘛,水火不容、彼此嫌恶,这才像他们日常相处。

“我盯你好几天了!”挑衅意味十足的以指点人,雷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咄咄逼人:“你把虚无藏哪儿了?”

摇头晃脑步步逼近,青年笑得一脸痞气。

“是马棚?”

“营房?”

对上如临大敌一脸紧绷的萧炎,雷动突然不合时宜忆起眼前之人另一副不为人知的模样。

几日前他奉魂天帝之命清场星陨阁,完成任务后返回复命,无意间听到些许暧昧声响。本该速速退下,然而鬼使神差竟大胆窥伺,也因此目睹了那场荒唐情事。

逃也似的一头扎进营帐,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萧炎那张泪眼朦胧艳若桃李的脸。一向沾枕即睡的他破天荒失了眠,干瞪眼躺了大半宿,直到寅时才迷糊了一会儿。然而梦里也不消停,他被埋首胯下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的人服侍得飘飘欲仙,临至爆发,那人抬头冲他羞涩一笑,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对头——萧炎!

一声闷哼自梦中惊醒,裤裆早已湿了大片。顶着刺骨寒风去潭边浣洗,脸色之臭吓坏了一帮早起晨练的部下。

自记忆中回神,见其抿嘴咬牙一脸倔强,原本的讥讽之语到嘴边转了个弯,脱口直奔诛心而去。

“还是床上啊?”

看萧炎仿佛被刺中似的唰的一下面色惨白,忽略心底五味杂陈,不轻不重拍了拍后者脸庞,狎昵意味十足。

“哈哈哈哈——”

猖狂大笑戛然而止,一个恶狠狠的头槌磕得雷动眼冒金星狼狈倒地。不待他自眩晕中恢复过来,萧炎一把扔掉断剑,对准嚣张到令人生厌的嘴脸砸了下去。

“你这个禽兽!”

雷动只觉鼻子一痛,一股腥甜暖流便涌了满嘴。伸手一抹,红得扎眼。

“妈的,老子今天不干死你就不姓雷!”

雷动目呲欲裂,恨不得从萧炎身上咬下一块肉。仗着雷族人的体型优势和天生蛮力,质子营内近身搏斗他向来是压着萧炎打的。如今一时不察竟让后者钻了空子,揍了他一个满面桃花开,此仇焉能不报!

铁箍似的大手一把扣住劲瘦腰肢,将萧炎整个人都抡了起来,重重掼在碎石地上。后者强忍眩晕一脚踹出,却被雷动就势钳住踝部,用力一扯将人掀了起来。沙包大的拳头狠狠挥出正中脸颊,径直把人砸飞数米。

望着挣扎爬起的萧炎,杀红眼的雷动唰的拔出玄重尺,气急败坏向其劈去。左支右绌闪躲着毫无章法的攻击,冷不丁中了一记扫堂腿,失去平衡仰面而倒,被雷动抓住机会,反手又是一拳捣在脸上。

见萧炎已无还手之力,雷动丢开兵刃,一个饿虎扑食压了上去,倚仗体型优势将人牢牢锁死:“你他妈服不服!”

“我呸!”

一口血啐在雷动脸上,眸光灼灼丝毫不肯服软。雷动看得心头火起,当即揪住萧炎衣领,抬手重重掴下。

萧炎咬牙偏头,正欲生受了这记耳光,忽觉禁锢一松。再睁眼时,却见方才还骑在自己身上耀武扬威的雷动,此刻已被一位翩翩公子四两拨千斤制住。素来冷厉的脸庞涨得通红,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挣脱不出。

望着那张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熟悉面孔,少年难掩欢欣雀跃。如离弦之箭般第一时间冲上前去,与人抱了个满怀。

“大哥!”

part11

“福祸无门,唯人所召;

心怀恶念,妖孽自至。”

背靠祠堂一角犹自出神,脑海中反复回荡着药尘斩钉截铁的断言。良久后一声长叹,疲惫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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