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兰不敢耽搁,忙带着梁源去了医馆。
医馆才刚开门,梁源有幸成为坐堂老大夫的第一位病人。
老大夫一诊脉,掀了掀眼皮:“风寒,吃几剂药就好了。”
梁源竭力扑腾两下,哑着嗓子:“我想好快点,有什么法子吗?”
老大夫瞅了眼梁源:“想好得快,就扎针。”
梁源一咬牙一闭眼:“扎!”
一刻钟后,梁源趴在医馆的木架子床上,顶着好几根银针,针尾随着呼吸轻颤,闪着寒芒。
梁源催促:“娘,辛苦您去私塾给我告个假。”
苏慧兰替梁源擦了擦额角的虚汗:“娘快去快回,源哥儿听话,别乱动啊。”
梁源乖乖点头,鼻子又一痒,喷嚏出口,针尾猛烈晃荡。
看得苏慧兰胆战心惊,忙扯了小破被盖在梁源身上,撑着伞直奔私塾。
意识混混沌沌,正当梁源快要睡着,学徒煎好药,端来给他喝。
汤药极苦,梁源喝完干呕了好几下,仿佛灌了一碗苦胆汁进胃里,怏怏趴了回去。
施完针,苏慧兰也回来了,拎着风寒药,和梁源回去了。
这场风寒,拖拖拉拉半个月才好全了。
梁源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身体。
梁源思来想去,决定重拾广播体操,强度不大,老少皆宜。
还有五禽戏和八段锦,梁源在大学时期的选修课学过,期末考试还拿了满分,至今记忆犹新。
于是乎,梁源又调整了他的学习计划表,早晚各抽出半个时辰。
起初苏慧兰见到梁源一会蹦来跳去,一会又手脚并用作出各种奇怪的动作,百思不得其解,忍了又忍,还是问出了口。
梁源拿帕子擦去脑门上的细汗,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团雾花:“娘,这些动作都是可以强身健体的。”
苏慧兰惊诧不已:“当真?”
“没错,这是我从书上看到的。”梁源为广播体操找了个出处,“您也知道,科举是很考验身体素质的,我现在练好身体,到时候就不必担心考试时身体出状况了。”
苏慧兰一听与科举有关,立刻举双手赞成:“那肯定要练,源哥儿你继续,娘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就要走,梁源忽然拉住她的袖子:“娘,您和我一起练吧。”
原书中,苏慧兰在他十四岁这一年离世。
这始终让梁源耿耿于怀,虽不知苏慧兰因何缘故离世,可既然他已知晓,就要提前预防,杜绝一切可能因素。
他只有苏慧兰这一个亲人了。
在梁源充满希冀的目光中,苏慧兰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褪下襜衣,将衣裳整了又整,方才站到梁源后方,跃跃欲试:“源哥儿你在前头做着,娘跟着学。”
肩负教导重任,梁源更加专注,还刻意放慢了些许动作,好让他娘跟上。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缓缓动作,迎着冬日清晨的霞光,暖意融融,温馨无比。
事实证明,长期且坚持锻炼是有效果的。
一个月下来,苏慧兰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变好,梁源更是确切感受到身体素质拔高了一个档次。
不仅如此,他还长高了不少。
唐胤近来忙着冲刺乙班,手不释卷,脚不沾地,好些日子没来找梁源和方东了。
乍一见到梁源,唐胤吓了一跳,绕着他转了两圈:“一个月不见,源哥儿你怎么窜这么高?”
原本梁源只到他胸口的位置,现在已经与他肩膀齐平了。
梁源故作高深,开启忽悠模式:“因为我发现了一套炼体秘诀。”
秘诀?
唐胤眼睛一亮:“什么秘诀,说来听听。”
一旁的方东也停止了书写,目光灼灼,他也想知道。
梁源轻咳一声,努力抑制着上翘的嘴角:“其一是五禽戏与八段锦,其二则是广播体操。”
五禽戏和八段锦他们知道,所以这广播体操就是源哥儿所说的炼体秘诀?
唐胤当即握住梁源的双手,与之深情凝望:“源哥儿,我的好弟弟,你就看在咱们是好友的份上,同我说一说这广播体操。”
梁源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面无表情抽回手,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正色道:“就算唐兄不说,我也正有此意。”
梁源不是那种藏私之人,只是先前效果并不显著,可能任凭他说干了嘴,他们也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