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竟遥答:“是。”
届时娘和妹妹会一同前往,只是这毕竟是家事,没必要对外?细说。
顾凌云看出宋竟遥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遂端起酒杯:“不提这些了,咱们喝酒。”
三人碰杯,谈笑风生。
苏源去就近的?医馆,请坐堂的?老?大夫看了下伤处。
被告知只是伤到了肌理,回?去后多上几遍药酒就能好,苏源松了口气。
二十一日就是殿试,可不能因腰伤掉链子,错失良机。
针灸过后疼痛缓解许多,苏源又请老?大夫开了几副药,慢吞吞步行回?家。
等回?到家中,褪下衣衫,苏源才?发现身后的?衣料被什么刮了好大一个口子。
难怪方才?一路走来,收到不少微妙的?眼神?。
苏源坐在床畔,摸索着给后背能感觉到痛的?地方涂上药酒,又把换下的?衣物丢进木盆里泡着,这才?去厨房炒饭吃。
刚放下筷子,牙行的?人就把枣红马和仆从送来了。
这座小院的?西南角设有马厩,只是一直空置着,里头也并不脏乱,苏源直接让牙人把枣红马牵到了马厩里。
草料什么的?苏源早就准备好了,待牙人离去,苏源抓了一把放进马槽里:“吃吧。”
枣红色的?大马蹭了下苏源的?手指,埋头开吃。
苏源一时没忍住,摸了摸马脑袋。得到一个轻柔的?蹭蹭。
修长?的?手指顺着脑袋往下,陷入浓密的?鬃毛里:“给你起个名字吧。”
枣红马哼哼两声,继续吃草。
苏源努力思考。
几秒后,苏源挼着鬃毛,面不改色道:“就叫你小红好了。”
毕竟是第?一匹属于?自己的?马,小红这个名儿可是从小学一年级一直陪伴他到高三呢。
枣红马:“”
甩了甩大脑袋,不想?理人。
终究是伤到腰的?,苏源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跟小红说一声,径自离开了。
“老?爷。”
垂花门前,陈大一家四口局促地站在那,双手交握在身前,恭敬喊道。
苏源脚下一顿,差点把他们给忘了。
捏了下眉心,苏源按照之前的?安排给他们各自分工,又安排了住处。
“家里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你们做好本分之内的?事,咱们就相安无事。”
苏源沉声道:“但如果你们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是绝不会再留下你们的?。”
“至于?工钱,每月六百文,若做得好了,自然也有赏钱。”
一番恩威并施,打一棒给个甜枣,反倒让陈家四口人放下心。
他们都?是老?实本分之人,自然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在此之前,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主家不好伺候,喜欢折腾人。
听了这番发言,这些顾虑是彻底消弭无踪,纷纷应和:“是,老?爷,我们知道了。”
苏源怎么听都?觉得“老?爷”这个词儿硬生生把他叫老?了二十来岁,咳了声说:“日后唤我公子便是,待殿试结束,我回?家乡接来母亲,在此之前陈圆去厨房做事。”
既给了工钱,自然是要做事的?。
陈圆,也就是将来伺候苏慧兰的?小姑娘脆声应下。
事情交代下去,苏源也没什么好说的?,挥手道:“我有些乏了,你们各做各的?事吧。”
四人齐声:“是,公子。”
等苏源进了厢房,陈大去马厩对面的?柴房门口劈柴,妻子卢氏和女儿陈圆一个进厨房忙活,另一个勤快地打扫卫生。
至于?儿子陈正,去马厩伺候小红了。
四人都?十分地默契,干活儿时无一不放轻了动作?,唯恐惊扰到公子休息。
殊不知公子压根就没睡着,只是躺在床上养腰,并趁机进自习室学习,临近傍晚时才?出来。
陈大一家见公子在院子里溜达,面上松快许多。
公子一下午都?没露面,他们还担心来着。
又不敢进门去瞧,只能时不时往东厢房看一眼,巴望着公子下一刻就能出现。
卢氏小心翼翼上前:“公子,晚饭已经做好了,要不您尝尝味道,若是不满意,回?头我再改进。”
躺了一下午,虽说一下都?没动弹过,但脑力劳动可比体力劳动累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