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没等她说完,嘴巴就张得圆圆的,而等元乐说完了,他的眼神真的变得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他嘴巴动了好几下,都没说出一个字,忍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觉得我连君子动口不动手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吗?”
“啊,”元乐轻轻惊讶,“原来你知道啊。”
“我……”男孩咽下了一口气,他应该是在控诉元乐,最后说出来一句,“你真的很过分。”
元乐眨眨眼睛,说:“你可以说我下流。”
“……你真的很下流。”
元乐歪了下脑袋,看着他笑起来,说:“应该的。”
“……”男孩彻底败给她了,他决定不和她交锋了。
他想换个话题,就问:“你对谁都这样吗?”
“不啊,我只对你这样。”
月光下,元乐十分坦率地看着他,神情轻松的并不像在撒谎。
他有点松动,于是问道:“理由呢?”
元乐伸手,她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所以他也没有急着躲。她把手停在他的肩膀上,又慢慢指向他的锁骨。
她说:“因为我想让你锁骨上纹我的名字。”
男孩像被定住一样没有动,听到她离谱的发言,他忍不住就想笑,却看见她认真地盯着自己的锁骨。
她看起来又一次不像在撒谎。
好吧,回国的第一夜,他遇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女孩,奇怪到让他忘记刚才的烦躁。
于是他歪着脑袋靠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她平静地说:“可以,你找到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就纹。”
女孩微微仰头,她坐得直,垂下眼帘像在俯视他,她说:“好,我叫元乐。”
她直接说自己的名字,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
今天的月亮很大,元乐最后也没开门进酒吧,毕竟未成年是不能去酒吧的。她踏着月光走出小巷,而在巷子里的两个男孩都在看她。
是的,是两个,除了和她并肩坐在台阶上的金发男孩,还有一个男孩等她走了,终于在二楼抽起了烟。
他燃着烟,眼神随着女孩的离开也收了回来,他没有给她打电话去计较她没开门进来,而是停在了门外。
他坐在窗边等,等了一会金发男孩开门进来了。
余林随着金发男孩进来,把烟也掐了,他淡淡地说:“怎么聊那么久?”
“都看见了?我也不认识她,不知道她怎么走那里,是你朋友?”车星宿问道。
余林笑了下,没有回答。
“搞什么,不可能是你女朋友吧?”车星宿坐到椅子上,疑惑道。
“你弟呢,怎么没和你一起?”余林又掏了根烟,不过没有点。
见他不想聊,车星宿也不想破坏心情,听到这个问题好笑地看着他:“他怎么可能来见你。”
“我怎么了?我都没和他计较吧。”余林拿烟点点桌子。
“好吧,都是我的错,怪我早年和你玩得太过分,让他觉得是你带坏我了。”车星宿趴在桌子上懒懒地说。
余林把烟丢开,说:“对啊,还不都怪你,现在他都看我不顺眼。”
车星宿白了他一眼,吐槽:“你也有错吧,当着他面拿高尔夫球杆打得一地血,把他恶心坏了。他走人了,你还来句‘怎么这么脆弱’,他不讨厌你就鬼了。”
听到这个余林不高兴了,他反问:“那他就很好?把我酒吧对面的店买下来砸了,挂了横幅写‘怎么这么垃圾’,你知道多少人看笑话吗?那几天都赚不了钱!”
车星宿被逗笑了,边笑边说:“好吧,你是个混球,他是个讨厌鬼。”
“我是混球,他就是讨厌鬼?”
余林挑眉看着车星宿,说:“你想好再说?”
“哈哈哈哈!”车星宿笑得坐直了,跟余林道歉,“我错了,你俩都是混球。”
看着笑出来的车星宿,余林也笑了下。
他重新夹上烟,垂下眼睫让车星宿看不到他沉沉的目光,他问:“你和刚才那个女孩聊了什么?”
车星宿靠着椅背,目光戏谑,说:“又好奇了?刚才不是装不在意。”
余林夹着烟,没有说话。
“她虽然挺好玩的,但是缺个理由。”车星宿无聊地扬起脑袋,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不用低头,他都知道余林一定纳闷地看着他,不懂什么是理由。
这其实很好解释,但说中文太麻烦了,他懒得解释。
他第一眼看到元乐,就觉得她一定是个无情的女人,他最讨厌无情的女人了。
无情的女人一定会把别人留在原地,然后自己做一只兔子,跳进下一个人的怀里。他不要和女人扯上关系,他不要做他父亲那样随便就被忘记的小丑。
除非,有一个让他心甘情愿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