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洛水的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这么想来,顾司翡的打算就显得更加可疑,他不信对方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智多近妖的顾首辅永远只会做万全打算,不打没有胜算的仗。在这点上,他们倒是不约而同更像极了名义上的所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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琏月一回来就被康侍卫逮住,催着去洗了个身换套常服,理由是能在她身上闻到野兽的腥气和泥土的秽浊。琏月半信半疑,也只好照做。
她嗅了嗅自己浸过水后的手臂,有些不解:“没闻到啊……”
康澈正轻柔地浣洗她垂肩的长发,闻言道:“小姐不常接触血腥,对此种气味不太敏感,也是正常。”
琏月回过头,水盈盈的一双眸子直望进他眼底。
“那你呢?是因为澈哥哥以前很经常做这些事,所以习惯了么?”
康侍卫几乎不怎么提及自己的过去,只说顾府与他有恩,却不肯细讲其中二三,琏月一直很好奇,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问。这下倒是得了巧,她急急转过身,双手按在桶沿,满脸期待地瞧着他看。
“……看得多了,自然就不足为提。”他正想如寻常般揭过这话题,琏月却不遂他意,牵着他袖子往身前拽了拽,按上两片水晕,渗进衣袖,浮上他内衬薄衫。
湿湿黏黏,不太利落。
他垂眸默许了琏月的行为,估摸着水温将凉,揽着她腰后将人托抱了出来,按在膝上,宽大的绒毯罩着琏月全身,只有一派天真的翦水秋瞳仍然在眷恋着他,仿佛世间只留下了这双眼睛,和更为纯澈的……她本身。
他不得已由着话头进行下去,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他用温暖的布料将最为脆弱之珍宝置于膝上,轻声慢语,向她字字句句透露隐匿如鸦羽的尘旧过往。
“阿父……他因为一把剑,杀了我母亲。”
“而当时,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