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请安的人个个都到了,见落明珠过来,个个都起身了,跑的最快的自然就是刘竿晓了。
“哎呀呀,可真是稀客,三弟妹今天怎么来了!”刘竿晓非常亲昵的上前扶着落明珠。
全然没有昨日偷偷骂落明珠的半分神态。
白吟坐在原地没有动弹,王妃也是没有动弹。
“许久没出来了,浑身乏的很,只想出来走走。”落明珠边说的一边在王妃的指示下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坐下吧,早就说了,你身子重,不必过来请安。”王妃面色未改,她依旧端庄的坐在原地。
“天气越发的热,老二媳妇夏衣可准备好了?”王妃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如今已经入夏了,原先春天的衣服穿在身上自然就是厚了。
刘竿晓只感觉脸上一阵难堪但是依旧轻轻的扶了扶身。从前白吟当家做主的时候,王妃从来不会那么细细的问。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一问,反倒是让刘竿晓想起了前不久的春衣。
如今想起那银子,刘竿晓都感觉心中暗痛。
“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王妃儿媳正是要说呢,等会儿便能给各家送过去了。”
白家的小夫人来了
王妃听了这话,这才略微的点了点头。
“想来上次春衣哪怕是急赶急做出来的,那料子也是上好的,这夏衣总不会不如先前的春衣吧?”
落明珠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话格外的阴阳怪气。
在座没有一个男人,全都是王府的女人们,个个都过惯了奢靡的生活,那料子好不好,都是可以摸得出来的。
自然不必说,刘竿晓准备的春衣料子自然是极品,比以往的每一次衣服料子都要好。
上一次大家都是知道的,是因为春衣做的晚了,所以老二媳妇才花了大价钱去买了那样好料子的衣服,无非就是想要堵住大家的嘴巴而已。
落明珠这话一说出来,刘竿晓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反应过来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刘竿晓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已经骂了落明珠不要脸。
想想上一次春衣所有的钱都是从她自己的私库里面出的,花了多少银子,别人不知道,只有刘竿晓自己心里清楚。
不都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吗?
春衣做的晚了,那么料子就用好一些的,也算平了大家心里的不满意。
可是这一次的夏衣,她提前准备了的,是按照以前的衣服料子准备的,眼下都已经准备好了,落明珠突然来那么一句。
岂不是让自己难做吗?刘竿晓越想越生气,宽大的衣服袖子里头,她恨不得都把手里的手绢给绕出花来。
但是眼下偏偏,刘竿晓却又想不出来一句话来堵落明珠的嘴巴。
只恨自己不能化身为乡野村夫,狠狠的撕了落明珠这张多嘴多舌的嘴。
刘竿晓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她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落在了旁边默默喝茶未曾出声的白吟的身上。
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就是让白吟帮帮自己。
可是从头到尾,白吟仿佛只专注于自己面前的这杯茶,丝毫没有注意到刘竿晓火急火燎的眼神。
“如此奢靡像什么样子?老三媳妇你如今安心备胎,想这么多也不怕伤脑子。”
王侧妃拿着旁边的帕子轻轻的捂了捂嘴巴,说话地声音轻言轻语的,仿佛慈祥的长辈轻轻的打趣。
王妃侧头看了一眼王侧妃,她没出声,自然也是默认了王侧妃的话。
别的暂且不说,老二媳妇是自己一手推上管家的位置,即便做的不怎么样,也容不得落明珠说三道四,众目睽睽之下岂不是打了王妃的脸?
落明珠抬头瞧了瞧,见没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她这才默默的住嘴了。
“是。媳妇不过多一句嘴罢了,并无其他的意思。”
她瞧了一眼周围,自己尴尬一笑,直接把话绕了过去。
请安散开了。
三位妯娌走在同一条小道上,走在最前头的是白吟,其次就是刘竿晓和落明珠。
一路上,白吟是个闷葫芦不爱吭声的。
刚刚在大堂上,落明珠丝毫没有顾虑过自己,刘竿晓心疼自己的钱包,也还生着气,便一句话都不跟落明珠说。
落明珠微微抿唇也拉不下脸来去找刘竿晓求和。
眼下三个人前后走着,直到到了各自的院子里头,也没人说一句话,刘竿晓原本是想跟着白吟直接去落叶苑,原本好好抱怨抱怨落明珠的。
可是,谁知道,突然出了些事情,刘竿晓不得不回去自己的院子。
白吟也松了一口气,刘竿晓说的那些话,白吟这些日子听了不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大爷不在,刘竿晓进出落叶苑也显得格外的自在没有约束了。三天两头就得来一趟。
见刘竿晓走了,秋乐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直到天微微擦黑的时候,秋乐这才欲言又止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