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这样盯着白吟,白吟还是将纸团拉平整了不少,重新塞在了信件里。
秋乐这才把在外头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白吟。
“王妃说宝姐儿如今也有三岁了,也该读些书明事理,派人在平城找了个教书先生,特意在王府开了一个私塾,明日起宝姐儿便要去读书了。”
读书使人明理,男子读书大多是为了科考,可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家中也会安排私塾教书。
王妃有此念头白吟不觉得奇怪。
“明日我送你去一天,你若是真的想去,我再去跟祖母说好不好?”
平常家中孩子一般三岁才安排教书先生,眼下盛哥儿年纪小怕是坐不住的。
可盛哥儿既然有这份心思,她也不会让孩子不去。
“好!”盛哥儿眼睛都亮了,白吟也只能吩咐秋乐去跟王妃说一声。
只是如今白吟有所求王妃无有不应,秋乐都只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跟王妃说的时候王妃一口就答应了,只是出来的时候又碰上了二夫人……”
秋乐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如果不出意外,二夫人肯定要跟自家姑娘比个高下了。
打赌
果不其然,第二天,刘竿晓就带着萧弦月上门来了,肚子大了,白吟行走不便,出去的时候自然也就越来越少了。
请安也没有去过。自然只能她们上门来了。
萧弦月微微的扯了扯嘴角对白吟露出来了一个勉强的笑意,她原本是不想来的,可是二嫂找到了她那边去,她也是没法子了。
“我昨日在王妃的院子里头瞧见了秋乐,不知道秋乐昨日去王妃的院子里头做什么?”
刘竿晓是后来进去的,她自然也免不了在王妃面前打探一番,可是谁知道王妃嘴巴紧的很,一点消息都没透给她。
回到院子里秋乐也没四处宣传只有主仆二人还有盛哥儿知道。
眼下盛哥儿还没醒,自然也就没把消息传出去,刘竿晓只能上门来问了。
天冷了几分,白吟轻轻的捏了捏毛毯,她这些日子吃的多了些,人也肉也可见的圆润了许多,看起来格外的雍容华贵。
“不过是盛哥儿昨日听说宝姐儿要去读书了就嚷嚷着要一起去,我这才让秋乐去跟王妃提上一嘴。”
刘竿晓心中警铃大作,她捏个帕子的手紧了几分,白吟提前让盛哥儿去读书,到了那个时候盛哥儿会读书写字,那可不就超过了自家的启哥儿?
两个孩子仅仅只差了一个月,刘竿晓自然不可能让白吟越到了自己前头去了。
刘竿晓这才笑了笑:“还是大嫂有远见,让孩子去读书早些明白道理,四弟妹不如咱俩也把孩子送过去吧?”
话说出来的时候,萧弦月都忍不住浑身一震,刘竿晓要把孩子送过去也就算了,她家里的那两个才刚刚一岁,眼下路都不会走呢更何谈读书?
“二嫂别说笑了,我家那两个年纪还小,怕是读不好的。”
萧弦月轻轻的压了压唇如此便是婉拒了,刘竿晓也没接着追问。
“罢了罢了,说的也是,不过三房的昭哥儿前些日子听说已经会走了,也是个乖巧的孩子,代替三弟妹同王妃说一声,叫三弟妹带着一起去听课就是了。”
刘竿晓一副想的周到的模样把家中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全都想了一遍。
消息传进落明珠耳朵里的时候,她自然心里不痛快,虽说现在昭哥儿的确是养在她的房中,可是昭哥儿那个母亲可不是个安分的……
到底话已经说到了王妃眼前去了,落明珠即便是再也不同意,那也是没了法子。
萧弦月回去以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如今王爷那边一切顺畅,她在府中也收敛了光芒,任由人蹉跎。
就连二嫂随意说的一句话,她也只能婉拒,半点脾气发不得。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就是如此,倘若以后她的一双儿女年纪大了,难道也要因为她这个母亲……被其他的兄弟姊妹都低看一眼吗?
想到这里,萧弦月难免落了几滴眼泪,看着躺在旁边睡得乖巧的两个孩子,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四爷听着萧弦月哭了好半晌,哭泣的声音弱了下来,四爷这才拍了拍萧弦月的后背。
萧弦月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平稳了许多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去问四爷她有些自责。
“是我吵醒了夫君。”
自从出征开始,她心里是格外忐忑的,四爷虽然从来没有因此怪罪过她,可是她心里依旧是过不去。
王爷出征开始快四个月了,她每每夜晚都睡不着,生怕王爷还有几位哥哥在外头出了什么事。
到了那个时候,她还是真的没办法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又在想什么?又在想京城的那些事?你是上了我家族谱的,便是我家的人,与京城那些再无相干。”
四爷早已褪去了当初的青涩也越来越有担当说出来的话格外让人心安。
可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萧弦月只能顺着四爷。
“是,晓得了。”她兴致不高。
大清早的,盛哥儿兴奋的不像样,秋乐忍不住一直偷笑。
白吟到底是在盛哥儿的箱笼里面放上了一块糕点。
“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先生讲书你要是饿了,等先生讲完课,你就拿起糕点吃一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