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远得很呢,想它干嘛,我也不一定会结婚啊。”邵谦嘟嘟囔囔地说道。
老实说,邵谦确实从来没想过要结婚生子。他对自己有着过分清醒的认知。他是个不受人待见的私生子,从小没得到多少关怀,以至于性格阴暗得不行,表面上沉闷木讷,背地里阴冷偏执,简直是集父母双亲的缺点于一身。没人会喜欢他的,他也不想祸害别人。
刘娟撑了撑手臂,将身子侧了过来,然后缓缓拉过邵谦的手掌,夹在她两手中间拍了拍,笑着说道:“小谦呐,妈妈就这点本事,没法给你攒彩礼钱,还拖累你。但你那么优秀,模样也长得俊,总有小姑娘会喜欢的。以后啊,只要有个不嫌弃咱家条件,又肯对你好的,也别管她高矮胖瘦,你就和她在一块儿,也对她好,相互扶持走下去,再生个大胖小子,日子就这么过起来了。”
邵谦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后背一凉,手抖了抖,却还是克制住没有抽开,低着头回了句,“嗯,到时候你就等着享福吧。”
聊完天,邵谦去洗手间洗了个苹果,然后向隔壁床的阿姨借了水果刀,背着母亲在垃圾桶旁削皮。
他心里乱得很,不小心让刀锋抵到拇指,划了道口子。
血丝渗出来,他惊着抽了张餐巾纸擦掉,等着伤口凝结,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削完苹果,整个递给又在打斗地主的母亲。
第二天,刘娟的手术是下午开始的,手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邵谦站在门外,突然有种强烈的恐惧感。并非担心手术不顺利,而是此时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孤零零地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邵谦的焦虑感逐渐攀升。
邵谦太想找个人说话了,在犹豫了许久之后,他鬼迷心窍地拨给了顾庭简。
他只是想打个电话,他太想听到别人的声音了,要是没人接就算了,他就当作摁错了。
过了几秒,顾庭简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喂?邵谦?你有事找我?”
听见顾庭简的声音,邵谦的脑子一片空白,想开口,却过了好几秒也发不出声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想有个人陪着。
“邵谦?邵谦?怎么不说话?”
顾庭简跟着沉默了一阵子,开口道:“好啦好啦!我承认,是我找人激将那红发男去山路赛车的,概率伤人法,不算故意伤人。这事儿本质上还得怪他自己,技术不好又爱逞强,那路险得很,出事很正常。又没死、又没残,就给他个教训,让他个月下不了床,省的来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