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窗外万家灯火通明,她笑着一一应下,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时他们用尽力气握住了手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只是谁都不曾想到命运对他们如此吝啬,那些美好的愿景还来不及实现,厄运便已悄然降临。
王岁息到任后的被派去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审查机构的招标对象。
这事儿换做别人来干,是件能从中捞取不少油水的大好事,但陈桂茶知道,她家岁息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干不来这种事。
学校的建设容不得马虎,他发现问题后,当即就把查到的东西都报了上去。
机构的领导说他工作干得好,要给他办个庆功宴。他去了,然后就在那场酒局之后,不明不白地吊死在了办公室里。
弟弟王岁阑坚信哥哥的死有蹊跷,他辞了工作,昼夜不休地调查案件的疑点,四处搜集线索,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证据。
他决意带着证据上/访,绝不能让他的亲哥哥这样枉死——紧接着一场“恰到好处”的车祸,证据全都被毁,王岁阑当场死亡。
然而总有人能一手遮天,总有人用幕布一盖,就听不见尸骸之下的血泪与嚎哭。
在竣荣集团那只幕后之手的操纵下,监控记录被篡改,蓄意谋杀被指作受害者未遵守交规,司机刹车不及。
车祸现场的目击者温楚良出庭作假证。
货车司机被当庭无罪释放。
像是一把突如其来的巨斧从天而降,将这个原本幸福知足的家庭劈得粉碎,也将四处求告无门的陈桂茶所有的希望与盼头劈得粉碎。
她哭肿了眼睛,熬垮了身体,在无数哽咽难眠的夜里,向着头顶的神明一遍遍祷告。
神啊,我愿意用我自己的命,去换我两个孩子的命,如果你非要收,就把我收走吧。
我从没求过孩子大富大贵,从没求过他们多有出息,我只想让他们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能不能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啊。
……
可是“神明”闭目不视,充耳不闻。
那些沾着人血吃馒头的人,总是志得意满地扬长而去,从未遭到过应有的报应。
苦难永远落在他们这些蝼蚁般的凡人身上。
再后来,在千百个日夜前的某一天,那个走投无路、一无所有的母亲遇到了s病毒的“病原体”。
她被病毒感染成为了宿者,恶意爆发,将一个又一个的人拉入她的病毒世界。事发当天路口的绿色信号灯、施害者手中沾着鲜血的绳子、曾经装过证据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