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又要走吗?”江砜抓着我的手腕,滚烫的掌心黏上来,把手指挤进我的指缝间,笑着说。
“看样子一点都没打算可怜我呢。”
“昨天晚上和林轩做了吗?”
我冷淡地抬眼看他,手腕上的刺痛的指痕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最好乖乖束手就擒,我偏不,他有什么资格管我。
“关你屁事。”
我突然很生气,冷着声说:“江砜,别自以为是了。你这样的人,上层名流圈子里,你也就只能仗着家里有钱才能装装样子了吧?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会,满脑子的情情爱爱,就别以为自己多高高在上。就算没有林轩,我也看不上你这样的下三滥。”
言辞尖锐带来的略占上风,却丝毫不能扭转我必输的局面,挥出的拳头在离他几厘米的地方被强硬地遏制,江砜的修长的手指卡在我的腕骨上,力气大到我完全动弹不得,甚至连骨头都钻心得痛起来。
江砜阴沉沉地看着我,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又接着说些我不能理解的话:“你有想过我吗?”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林敛?”
我愣了一下,不自觉间瞪大了眼睛,从心底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又迅速消散,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跟踪狂,我抬头看向江砜:“你什么意思?”
江砜笑起来,桃花眼就弯起来,这双眼睛真的很像林轩,只是他的眼底没有笑意也没那么温柔,前一刻似是真情流露的所有情绪又迅速隐匿在好看的皮囊背后,只是语调没了往前的吊儿郎当,听起来平平淡淡的。
“如果……没什么意思。”
如果没意思,假设没意思,一切已经发生过的就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听一万遍反方向的钟也回不到过去,何况只是两个苍白无力的字。
我被他推着摁在粘着湿润的黄泥巴和爬满横七竖八脚印的面目全非的白墙上,江砜这次竟然没有发疯,就只是紧紧地贴着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窝里,除了耳边能听到他平稳冷静的呼吸,他简直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
人与生俱来的气质大概是刻在骨子里头,通过绵延不绝的血流一脉相承下来,所以即使江砜在我面前的地落下来,断都断不了。
我很伤心吗?我不知道。但是眼泪止不住。气也难喘上。抽泣到反胃。大脑缺氧到空白。意识也开始模糊。眼皮坠落下来。我好像要死了。
我迷迷糊糊地意识到江砜好像很慌张,他用手不停地擦我的脸,用手指掐我的下巴,撬我的牙齿,很用力:“呼吸!林敛,张开嘴呼吸!”
后来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声音都飘的好远。
死了,被拖进无垠的黑色里。
“醒来了,该醒来了。”有人在耳边轻声说。
唇上传来一阵湿润,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一脸疲惫的江砜站在床边,他眼里全是红血丝,脸上眼底青色的痕迹很明显,像是很久没睡了。
江砜拿着棉签的手抖了,凌乱的头发下墨黑色的眼瞳颤了下,他嘴巴都干地裂开了,开口时声音还是沙哑的:“你终于醒了。”
我心里浮上一丝怪异的情绪,又迅速被我遏止,我收回视线,看天花板:“今天几号?”
“十一月二号。”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
大半个月了,那林轩呢,有没有来看过我?
我心里想,却呢喃着说出了口。
江砜忽然笑了声,伸手过来,我偏头躲开了,冷着脸看他,声音不友善:“别碰我。”
江砜肉眼可见是瘦了,棱角愈发锋利,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可以往单是提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又瘆人得很。
“亲爱的,他没来过呢。”
他还是用手拍了拍我的脸,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好像是真的开心的样子,只是笑意仍旧不及眼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我扭头不想让他碰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随着我的动作,被子里传出声响,我皱着眉头掀开杯子这才注意到我脚踝上的镣铐,铁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冰冰的银光,我错愕地抬头,江砜目光很平静地看着我,像毒蛇打量猎物。
我撑着手往后退,呼吸一滞,腿脚发凉,那环在我脚踝上的铁烤凉透到骨头上,我强作镇定:“你想干什么?”
他的眼里好像也有笑意了:“想和你在一起啊。”
他俯身凑过来,手顺着裤管钻进来,我被他冷冰冰的手指冻了个激灵,小腿肚被他掐着又揉又捏,他盯着我的眼睛,笑吟吟地说:“你知道的,我最爱你了,林敛。”
亮晶晶的墨黑色眸子,泛着水光,像是一场春雨过后的湖,里面盛了一汪清澈透亮春水,湖面氤氲着朦胧的雾气,湿湿的。
我像是被蛊惑了,自愿跳进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水里,腿上有条冰凉的蛇在爬,绕着圈吐着信子,一直爬到大腿内侧,在白花花的软肉上缠绕收紧,勒出一道道色情的红痕。
“好漂亮……”江砜低着头,喘着气,声音哑得像是泡过醉人的酒,他的手指肆意地揉捏着我的大腿,大腿根处的软肉从指缝间溢出,又用食指中指往中间探。
内裤被支起,我猛地曲起腿,铁链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急切轻颤的喘息从鼻息间哼出,黏腻娇媚的呻吟在安静空荡的房间里荡来荡去。
江砜仰起头来看我,深色的眼睛里弥漫着滔天的欲望,像是发情的野兽,要吃人要喝血,他的呼吸愈发粗重:“真骚。”
他整个右手都伸进我的内裤里,握着我半硬的性器揉搓,左手抬起来揉我的嘴巴。
冷风从窗户灌进来,我打了个寒战彻底回神,看着身下的场景羞耻得全身都开始发烫,血气不停涌动,想往后缩却由于铁烤锁着动弹不得,哆嗦着声音:“拿开……把你的手拿、啊!”
他的大拇指狠狠地刮过我的马眼,飞速地开始撸动,比我平时自慰的速度快太多了,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上好像一层茧,很硬,又痛又爽的快感从小腹一直炸到天灵盖,放鞭炮似的。
他的左手手指也趁机钻进我的口腔里,暴力地抽插起来,我被迫张着嘴,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滑,在光下亮晶晶地闪着光,掉落的时候又极为色情淫靡地拉出长长的银丝。
我呼吸不上来,仰着头挣扎着反抗,可江砜的力气太大了,我越挣扎他就越兴奋越用力,稀薄的空气让我晕晕乎乎的,我只能双手抓着他的小臂,不自觉地从鼻喉间泄出可怜的呜咽,左右晃着腿,铁链叮叮铃铃地响。
江砜抬眼看我,额间的青筋已经凸起,他抽出插在我嘴里的手指,我还没来得及深吸一口气,他就大力捂住我的口鼻,滚烫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我的脖颈上:“亲爱的,别出声了,别……勾引我了。”
他的手还在飞快的动作,一下一下,我瘫软地靠在身后的床背上仰着脖子睁着眼睛,张着嘴却完全没法呼吸,眼泪就溢出眼眶。
明明缺氧到胸腔肺部都火辣辣地疼,缺氧到大脑一片空白四肢无力,缺氧到恶心想吐,可我却很很可耻地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像置身天堂一样飘飘然。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江砜滚烫的掌心擦过我的顶端,我鲤鱼打挺地挺着腰射了出来,他也随即松开了捂住我的手,我大口地吸着气,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肺里,眼前出现了大片星星,在灯下一闪一闪。
江砜倾身过来,把他右手上的精液抹在我的嘴巴上,精液的腥味一下子冲上来,我皱着眉头四处躲,他用左手虎口卡着我的下颚,摁着我。
他的嘴巴抿成一条线,眼皮垂下去,大拇指使劲地揉我的下嘴唇,不停地擦,不停地蹭,神色专注,像是入了迷一样:“真漂亮……”
嘴皮都要被他擦破了他也不放开,疼得我心都抽抽了,我又被卡着说不了话,稍微恢复了点力气便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他才稍微清醒,抬眼时有些迷茫。
装什么啊?
“畜生。”我抬脚踹他,踹到了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江砜的脸色变了,身子僵硬地直着。
不会真有事了吧。
我犹豫着想缩回腿,缩到一半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怂了,算什么男人,何况明明是他先动的手,继续伸回去,脚底传来不可忽视的滚烫。
江砜自喉咙间发出闷哼,突然抬头,黑沉沉的眼睛望过来,像是无尽深渊,透着丝丝邪气,沙哑低沉的声音裹着浓重的情欲:“你怎么这么骚?天生就欠肏是不是?嗯?“
“说了别勾引我了。”
他的眼神像是丛林中饿了很久的野狼,我下意识往后撤,却被一把拽住了脚踝摁在他的下身上,很硬很大,我好像都能感受到它在跳动,有生命一样。
江砜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我,头顶的灯光照下来,他的左脸有些肿,却还是有种摄人心魂的美感,我心脏突然顿了下,然后突突乱跳起来。
他却忽然起身,臌胀坚硬的阴茎直挺挺地戳着运动裤支起一块,鼓鼓囊囊的,我连忙移开视线,眼神却总飘过去,他低头看了眼,绷着脸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
一下对上眼神,不知道为何有一种偷窥被人抓住的羞耻,江砜僵硬了一瞬又笑着看我,我抬手用衣袖擦脸上的精液,尴尬地狡辩:“老子在发呆,别自恋。”
江砜身高腿长,宽肩窄腰,将单调的运动套装穿得很好看,他大踏步走过来,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没了平时的阴沉,颇有些少年气,凑到我面前:“我喜欢你,喜欢你这样看着我,。”
话语间透着稚气,用词也直白又坦诚,情真意切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像是单纯到捧出一整颗心不求回应的少年。
我怔了怔,手指不由抓着身下的被褥,没人曾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们总是谄媚的,虚伪的,带着目的的。我哥也没有。我突然发觉,我哥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我哥走的那年,初二还没彻底结束,我就逃似得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县城——蓝烟。
蓝烟这座城市,是混乱、老旧、又奢靡,还带着世俗偏见和愚昧的弹丸之地。
可是我不讨厌,甚至疯狂迷恋上这种颓败的堕落。
没有我哥好声好气惯着我的日子里,我开始放纵恶劣的性情,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开始疯狂生长,行为变得越来越疯狂。
在这段时间里,我打架斗殴十七次,逃课上网三十九次,无视校纪校规数次。
却又会在每次重要的考试前疯狂熬夜自学,考全县最高的分数,选最烂的学校,拿学校的最高奖学金,所有人都低声下气地把你当宝供着,他们甚至把我当成学校的招牌。
光荣榜上一排都是我的照片。那个人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头发散乱,眼神冷漠,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自己看着都觉得烦。
但是来送饭的家长们会聚在一起,围着光荣榜笑着称赞:“这个男孩子学习成绩咋这么好哦,人还长得漂亮。”
“诶,人还有礼貌。上次看到我还跟我打招呼!”
“真是个好孩子!在家里肯定也很听话。”
听着她们七嘴八舌,胡编乱造,努力把我塑造成一个听话懂事,尊师敬长的别人家的孩子的完美形象,我只觉得可笑。
等到开完讨论会,找个偏僻的角落,家长就开始嫌弃数落自己孩子:“你看看别人,科科都好,数学还考了149,你那个数学,连九十分都考不到!”
“给你找补课老师,你还离家出走,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一点也不知道父母的辛苦。”
这里就是这样,城市里空气中漂浮着下水道的恶臭,路边摊炒饭里混着不干不净的地沟油,连人也烂俗地谄媚。
我有时候很喜欢这样被人讨好谄媚的感觉,享受他们给我编造的身份,喜欢混混递来烟,喜欢女生给我写情书,有时候又觉得烦的要命,喜怒无常。
我之前不这样的。我是看着我哥,我就能一直高兴,我哥牵我的手,给我买根五毛钱的棒棒糖,我会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觉得全世界都是亮的。
爸妈从来都不在家,我小时候爱哭,饿了要哭,想尿尿了要哭,天黑了也哭,哭得撕心裂肺,憋得满脸通红,我哥脾气好也不气,就坐在我旁边揉着我的脑袋哄我,我哭着揪他的头发,指甲挠他的手,他也不躲,拍着我的背说:“弟弟乖,不哭不哭,哥哥给你买糖糖吃。”
我的小名也是这样来的,叫蛮蛮,蛮横劝不住。邻居家的奶奶告诉我说。她说哥哥很懂事,很有礼貌,成绩也好,以后肯定有出息,会是个好人,她的眼里含着泪,拍着我拍的脑袋说我以后一定也要做个好人,也要对哥哥好。
我牵着她的手,用力地点头,学着电视里举起手,大拇指扣着小拇指,一脸认真地对天发誓说:“我林敛长大一定对哥哥好,有什么都给哥哥,不然就…就天打雷劈!”
然后我屁颠屁颠跑回去嚷着要帮哥哥洗菜洗碗,他蹲下来揉着我的脑袋说:“蛮蛮还小,有哥哥在,蛮蛮只要负责开心就好了。”
“来,张嘴。”
一颗糖就进了我的嘴巴,他亲我的额头,让我去开电视看动画片。我不喜欢看动画片,我喜欢看我哥,我哥很好看,比电视里的人还好看。
最后饭菜是我哥煮的,碗也是我哥洗的,我在外面跳水坑沾了泥巴脏兮兮的鞋子也是他刷的。
耳垂上传来尖锐的刺痛,被牙齿咬过之后又被他含在嘴里吸吮,江砜埋在我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头发蹭在我的脖颈处,很痒。
我抬手推他的脑袋,他捉住我的手,抬起头来湿热的舌头就舔上我的手指,他的舌头红艳艳的,边舔边黏黏糊糊地说话:“林敛,我好喜欢你,想和你亲嘴,想和你做爱,想死在你身上……”
“变态。”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讨厌你抢走我的哥哥,讨厌你有一双和他相像的眼睛,讨厌你能这样无所顾忌地说爱。
他的动作僵住了,脸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眼神冰冷阴鸷到可怕。
周围的空气都沉寂了,沉默到令人生怖,他突然伸手。
他要打我的话,我根本打不过。我哥在的话,他会挡在我面前,但是他不在。我妈的巴掌就落在我脸上,很重,我的半边脸都肿起来,她尖叫着骂我:“赔钱货。”
我往后缩,眼睛不受控制地狠狠眨了一下,他忽然突兀地笑起来,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又伸过来揉我的嘴巴:“林敛,我不会打你的。”
他凑过来舔了舔我的嘴角,咬我的嘴角,我扭头躲开,他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脸贴着我的脸,我听的见他的呼吸,他说:“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着他这样,心里竟然也莫名其妙地生出些难过,同样一起涌上来的还有恐惧,一种被人在暗中监视的恐惧,又好像是浑身赤裸地供人观赏。
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我爸试探又害怕的眼神,生病时课桌里莫名出现的药,食堂阿姨特意留的蛋糕和热牛奶,那个晚上在浴室里出现的人和热水,又模糊地记起很多次网吧里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带着帽子遮住大半张脸的男生,
细思极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跟江砜之前绝对没有见过,他的长相,我没理由记不住。
他又接着说:“我的生日快到了。”
“想见林轩吗?”
想见林轩吗?毫无疑问,我想见。
但是此刻的我在害怕,突如其来的恐惧让我不受控地颤抖起来,全身都在抖,我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的那些暴躁脾气不过是可笑的虚张声势,我的本质是懦弱胆小又自卑敏感的。
一直以来,我就是披着狼皮的羊,企图通过冷漠暴躁的态度和恶劣的言语来掩饰我那实际上的脆弱。
我说:“你放了我。”
他回答说:“你不要怕。”
他从我身上起来,又伸出舌头舔我的唇瓣,像大狗那样在我的脸上舔,我没躲,他亲我的眼睛,说:“哭什么?”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哭了,我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浓郁地血腥味都散出来。
江砜好像很怕我哭,每次我一哭他就慌,手忙脚乱到连手都抖起来。
“不准哭了。”
他用大拇指擦我的眼泪,但上面厚重的茧刮得我好疼。
可是我止不住眼泪,泪腺坏掉了。我好想支棱起来,暴躁地怒吼,骂他疯子神经病,跳起来和他打得头破血流,但是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哭。
多么没用。
可就是这样。
哥哥不要我,我被关在这里,脚上戴着镣铐,我打不过他,也逃不出去。
江砜好像生气了,恶狠狠掐着我的脖子,发狠地咬我的嘴巴,捏着我的下巴逼我张开嘴,然后他的舌头探进来,舔我的上颚,缠着我的舌头,又吸又吮,不温柔,很粗暴,搞得我的舌头很麻嘴巴很痛,但是腰眼却在发痒,我闭不上嘴,多余的津液就顺着嘴角往下流。
不像我哥的吻,我哥很温柔,他亲的时候也是慢条斯理的,一边贴我的嘴巴磨一边轻揉着我的头发,我很开心,会去咬他的舌头,很甜,我的哥哥很甜,像糖果那样,丝丝缕缕都沁着清甜味道。
江砜却亲的我很难受,我就用手推他,捶他,他却纹丝不动,他也睁着眼睛,我也睁着眼睛,在我模糊不清到底视线里,一切都被虚化,我的眼里看的到他,我觉得他也在难过。
他压着我,我动不了,他的手又探进来掐着我的腰揉,揉得我的尾椎骨都酥了,又麻又软,我不自觉地绷紧小腹。
他盯着我,喉结滚动说:“你又硬了,林敛。”
我脸上发烫,沉默没有说话,
江砜黑漆漆的眼眸望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说这话的语气也淡淡的,他摸着我的脸,我看不懂他,他又继续说:“三天,三天后是我的生日。”
“我让你去见他,但我有个条件。”
“很合身,很漂亮。”
面前是一面镜子,我穿了一套定制的白色西装,头发被打理过,脸被弄得白净,化妆师说,长得好皮肤也好,不用怎么化。她只在我的脖子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粉。最后在我的嘴唇上图了层亮晶晶的液体,凉的。她说,可以消肿。
我定定地看着,镜子里林敛像是被洗去了灰翻新了一遍,漂亮娇媚,迷人眼目,像只从林里钻出来的狐狸,眼角尖尖的,眼尾又上挑,细长的一条,藏着勾子,该是狡黠精明的,可下眼睑连着眼尾处又总是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楚楚可怜,支离破碎的惹人怜爱,甘愿陷进这迷梦,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像狐狸精,总勾引男人。
我最讨厌这张脸,可他们喜欢。
江砜站在我的身后,身影几乎笼罩我,穿着和我同一个款式的黑色西服,他肩宽腰窄腿长,穿出来像是橱窗里的模特。
他搂我的腰,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身上的冷香萦绕在我的鼻尖,冲我笑:“林敛,我爱你,好想吃你。”
他说爱,好多爱。爱的该是这内里腐烂的漂亮皮囊。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强忍恐惧,转身装作轻松的样子,去扯他的衣角。
金笼里的鸟雀,案板上的鱼肉,不是我。不能是我。
逃出去。
江砜很可怕。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不知道我哥知不知道。
他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手垂下去牵我的手,他的手掌心很烫,我缩了一下,他问:“手怎么这么冰,不舒服吗?”
我扯着嘴角笑:“没有。”
他意味不明地垂眸看了我一眼,捏我的脸,笑着说:“演技真差。”
我心头一怔,怕他临时突然反悔不让我去,赶忙要去讨好他。
话还没出口,江砜抬手用力地捂住我的嘴巴,呼出来的热气洒在我的眼睛周围,笑得露出虎牙:“我叫你哥哥吧,林敛。”
“你今天好漂亮,哥哥。”
“像狐狸精,又像我的新娘。”
他俯下身来亲我的额头,笑得眉眼弯弯,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他似乎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可我却只觉得害怕,江砜英俊凌厉的眉眼在我眼前被无限放大,他脸上是胜券在握的表情,而我是坛子里的一只鳖。
我只往后退了半步,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就迅速冷下去,他猛地抱紧我,勒得我简直无法呼吸。
“别想着逃走,哥哥。”
江砜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像魔鬼低语:“我看不到你,会变成疯子的。”
“我知道你要逃,就会忍不住想把你扒光了锁在床上,天天肏你,把你肏烂,给你吃春药,让你变成一个流着水只想着吃鸡巴的骚货。”
他抱了我好一会才蹲下身去开我脚踝上的铁烤,我看着他毛茸茸的头顶,看他宽阔的脊背,看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呼吸声。
江砜安静得过分,但他是疯子,我很清晰地知道他真的会这么做。
我不想做禁脔。
“所以别让我得逞了呢。”江砜仰起头,墨黑色的桃花眼沉沉地看我,似深情,又如深渊,脚踝上被他握着的地方像是起火了,烧的我骨头疼,他弯起嘴角笑得灿烂,蹲在脚边好像小狗一样乖,乖乖地喊我:“哥哥。”
我想跑,但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是时候,我要冷静。
他站起来,食指指尖擦过我的嘴角,戳了戳我的脸颊,浅笑着凑过来咬了咬我脸上的肉,含在嘴里嘬,然后在我耳边低声说:“哥哥,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我的心脏突突地跳,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不知是不是我多疑,我总觉得江砜他早已洞察一切,什么都知道,我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走不走?”
“走啊,现在就走。”
江砜眼底的笑意更深,手指挤进我的指缝,跟我十指相扣。
江砜牵着我走,我的最后一个音符,又像是故事尾页上的最后一个句号。
眼泪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我哽咽着,说着,把指甲扣得鲜血淋漓。
“哥,我从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
青春期的荷尔蒙开始躁动,我却不知廉耻地意淫我的哥哥。
第一次春梦,里面是光裸着喘着粗气的林轩,第一次遗精,是因为梦见了林轩。
亲情是没有性欲的,可是我对我哥有,我想和他做爱。
我喜欢他什么呢?其实说不准确,可能是他站在太阳下冲我张开双臂把我抱起来时笑得眉眼弯弯,可能是他在厨房里系着粉色的围裙给我做饭时被油烟熏得皱起双眉,可能是他坐在书桌前握着笔认真写试卷时挺直了背脊,可能是他躺在我身边搂紧我时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可是哥,你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我,从来没想过我的感受,你骗我去睡觉,说给我煮面吃,你好像没想过我会难过,对吧?”
“你一声不吭走了四年,在这四年里,我整日整夜的失眠,好多晚上都做噩梦,你也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你们都觉得我是个累赘,都想把我丢掉。”
可能心死到一定程度后,情绪也不会再也波动,我抬头看林轩,问:“林轩,你爱过我吗?”
林轩还是没说话。
“你如果不爱我,为什么当初任由我亲你吻你。你比我大那么多,你明明知道哥哥弟弟之间的界限,兄弟间再亲昵明明也不会亲嘴的,你为什么不说。”
“你就是个胆小鬼,这次是我不要你了,林轩。”
我冲着他笑着说:“我不要你了,哥。”
“你没有资格随便把我送给别人,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我恶狠狠地擦眼泪,转身往外跑。
我有一瞬间希望林轩追上来,希望冷着脸教训我,说他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哥哥,说我是他养大的,说我没资格不要他,可是没有。
甚至在狭小到只有一条缝的余光里,我看见他在笑。
我低着头沿着墙走,看不清路,视线被糊了一层浓厚的雾,一双黑色皮鞋进入视线的时候,我已经来不及躲开迎面撞了上去,撞得我发晕,脑浆都晃得疼。
“哥哥,你去哪了?”
江砜很大力气地攥住我的胳膊,眼神很冷地盯着我质问我,压着的声音却像是在发抖,好奇怪。
“为什么你不等我?”
“我说过的,我会把你锁起来,我一定会把你锁起来的。”
不知道是我太敏感还是我此时的脑袋不清醒,江砜说着这样让人恐惧的话,我竟然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没说话,不想说话,好烦又好累。
江砜却永双手捧着我的脸让我抬头,又小心翼翼地给我擦眼泪,温柔地有点不像他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觉得一切都坏了,世界黑白颠倒礼崩乐坏。
我听见我自己平静的声音:“江砜,你把我关起来吧。”
江砜的手顿住了。
我抬手扯他的领带,他身子往前倾,我凑上去咬他的嘴唇,他的嘴唇冰凉凉的,很软。
江砜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像块石头。
我突然又觉得好无趣,觉得自己神经,我皱眉,不想自讨没趣,我往后退开,江砜却突然用力地推我的肩膀,我往斜后方倒,肩胛骨重重地磕在墙壁上,疼痛蔓延开来。
我不悦地抬头:“你干嘛?”
他垂眸看着我,没说话,墨色的眼睛沉沉地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怵,躲开他的眼神想走,他一把把我拉回来,掐着我的脖子,恶狠狠地凑上来亲我。
江砜的吻从来都不温柔,今天更是,湿热的舌头一伸进来就勾着我的舌头舔,舌头缠在一起磨得发烫发痒,泛滥的口水在喉咙口处淌,咽都咽不完,耳朵里都是咕噜咕噜的声响,粘热的喘息交织在一起,蒸得骨头缝里都开始冒泡泡,我有些发晕,伸手去推江砜。
江砜却像是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病态,一只手更用力地掐我的脖子,把我的舌头卷进自己的嘴巴里又咬又舔,另一只手钻进我的衣服里圈着我的腰把我禁锢起来,我动弹不得,又被掐得喘不上气。
晕,天旋地转,眼前泛白冒金星,江砜还在亲,吻得啧啧响,吃我的口水,咬我的嘴巴,混乱低沉的喘息声不绝于耳,他喘得很色情,我们像是在做爱。
我感觉沸腾的血液在往下奔涌,瞬间清醒过来,猛地推开江砜,口水被扯成丝又断掉,我靠着墙往下滑坐在地上,膝盖弯起来挡住身下,羞耻得恨不得把自己埋了,我竟然被他喘硬了。
我不知道江砜有没有看见,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他看见了会是什么表情,他会笑吟吟地把手伸进我的裤兜里,掌心包裹着我的欲望搓捏揉弄,恶劣地用他拇指和食指上的厚茧在马眼上磨蹭,然后笑着说“呀,哥哥竟然这就硬了,真是骚得不行呢。”
江砜把光都挡住了,我窝在他的影子里,又恨又难堪。他蹲下来,偏着头拨开我的头发跟我对视,手指在我的眼尾处来回摩擦,以一种意味不明的语气开口。
“哥哥,以后不准哭了,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为其他的男人掉眼泪。”
我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我没哭,上完厕所洗了个脸。”
“哦,这样啊。”
他看着我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就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我那拙劣蹩脚的掩饰后生出了什么其他的想法,他眼神往下滑,我赶忙抱紧腿往后缩:“你、你看什么?”
“没看什么啊。”他笑了笑,懒洋洋地说。
有什么东西从侧面摸上我的大腿,滚热的温度透过西装裤传到我的皮肤上,我低头去看,看到江砜的手慢慢滑到后腿腿根处四指往腿缝中间伸,我下意识夹腿,腿中间的东西也跳了一下,我脑子嗡了声。
他滚烫的掌心兜着我的两颗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我的阴茎,他对着我笑,深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两侧的尖牙露出来扎在红润的嘴唇上:“哥哥,我帮你吧。”
不是,神经啊,大庭广众之下的。
“等、等一下,会有人。”我挣扎,忙伸手捉住他的手握在手里,他反手把手指挤进我的指缝里,牵着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手臂环着我的腰把我搂紧了,裹挟着我走。
他偏头,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耳廓上,压着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问:“没有人就可以玩哥哥了吗?”
我瞪大了眼睛,转头看他,他也垂眸看我。
“不行。”我拒绝。
江砜弯着眉眼,笑吟吟地看着我,黑漆漆的眼睛里面却平静冷淡没有丝毫波澜,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悠悠地开口说:“那就按照哥哥的要求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