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粗喘着气问,“我手要是伤了,骑不得马,你带我吗?”
文不对题,有恃无恐。
沈月溪恨恨咬牙,一把甩开叶轻舟的脸,骂道:“冥顽不灵!”
他如此不自ai,甘做燕雀,也便由他。
罢了,沈月溪夺门而出,留下叶轻舟一个人在房里。
不知是不是沈月溪渐行渐远,叶轻舟腕上的月镯渐渐松了。
劲瘦的腕子上,掐出一道细瘦而深刻的凹痕,带着些微摩擦的红迹,转瞬已经愈合如初。
痛意,却好像一直停留在腕上,徘徊于心里。
一种完全不同于刀刃穿刺心头的尖锐疼痛,更像是被人拿捏着心脏,玩弄似的挤了一把,又酸又涩,长久不消散。
是他亲自把心剖出奉上的,便只能承受这种隐痛。
也根本没有不痛的方法,打从动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半点不由他。
因循守旧,克己远观,不得之不甘终日像烙铁一样炙着他;开诚布公,大白天下,又要受支离破碎之煎熬。
意图占有,却不得占有。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此时,叶轻舟倒希望沈月溪不要这么光明磊落。骗骗他,用用他,也未为不可。
他对她,总没有坏处。
然她的浩然,不会允许她做这种事。他喜欢上的,也正是这样的沈月溪——嘴上不留情,心却滚烫得像炭火,烘得这人世也暖了。
她自有一颗木炭般的心,稀疏多孔,凡事都能漏过,所以叶轻舟不常见沈月溪真正生气。
这回,算一次。
原是这个样子的。
一直到青州,沈月溪没再同他说过一句话,连饭也再没同一席吃。
他的好师父,真的连样子也不屑做。
不,还是做了一点的。
他该庆幸,他们之间,还有不得分离的枷锁。
叶轻舟垂眸看着手上刚好一腕大的银环,映着青州的月光,皎皎生辉。
镯上篆刻箴言:
因缘运会,积jg聚炁。x命合道,当保ai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