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原来也会好奇这种小事吗?”沉汨这么说着,语气却并没有透出一丝该有的恭敬,“我还以为你会和上次一样,又派人潜入我意识里做出些什么暗示来。”
已经黏合完成的男人诧异地挑了一下眉:“我还以为做得够隐蔽了,没想到你早就察觉了。”
他表情始终温和,没什么攻击性的长相看上去就和家里一个斯文亲切的叔叔没什么区别。
但在座的没一个人会轻视他。
单是派人入侵最不设防的意识这一手段就足够可怕,更不提刚才沉汨嘴里轻描淡写说出来的“暗示”一词。
这男人看上去人畜无害,手里却捏着不少能为他鞍前马后的非人类。若他想对沉汨不利,手段恐怕称得上无孔不入。
章弋越短促地皱了下眉,为自己迟疑着没有尽快回国这事儿生出些恼怒。
伏曲端着托盘出来,玻璃杯里泡好的金丝皇菊正惬意地舒展着细长的花瓣。
“怕你晚上喝茶睡不着,”第一杯自然而然地放到了沉汨跟前,“这个不影响。”
“谢谢。”沉汨姿态如前,并没因为这会儿多了两个人而表现出半点不自然。
伏曲悬着的心稍稍落了地,手里的弋越跟前送去,微微抬起的眼就这么和人对上了。
他的手在杯身多停留了那么几毫秒,在这短暂恍如错觉的对视被默契地分离后,将最后一杯放到了笑吟吟观察着他们两个的男人手边。
“谢谢。”男人双手捧起花茶喝了一口,舒服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这还是第一次进到别人的意识里这么热闹,也是第一次享受到主人给我泡茶喝。”
“既然这么喜欢,干脆就留在这里好了。”几乎是在沉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坐在她一左一右的伏曲和章弋越就同时发难了。
疾射而来的蛇尾眨眼间圈缚住他脖颈,锁死一切逃跑方向的腕足缠住他四肢。
前一秒还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的男人,后一秒就被受难耶稣一样悬空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