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看着被他关上的门,叹了口气,对我笑了笑:“我跟小张说一声,让他记得来地下车库接你去柏林夜。”
我不太适应现在这种生活,只能在明叔含着笑的目光中僵硬地点了点头,喝完了整碗豆腐脑。
江肃洲是第一个知道我住进许衷家的人,他比我还要激动。
【江肃洲】!!!
【江肃洲】这可是位于市中心、二环内、价值千万的别墅!
【我】……
我对别墅的价值没有什么概念,对江肃洲的大惊小怪倒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江肃洲很快就冷静下来。
【江肃洲】你的意思是,许衷主动邀请你住进他家里,三餐全包,还给你安排接送上下班的司机?
【我】是
【江肃洲】这跟家里的男主人有什么区别
【我】?
我没理解,怎么一下就扯到“主人”这个身份上了。
【江肃洲】你发什么问号
【江肃洲】你们俩还没有和好?
【我】应该是
【江肃洲】……
我看着他发过来的一行省略号,不知怎么的,实在是有点想笑。
我把手机放在一旁,看了一眼正在播放片头曲的大屏幕,昨天晚上撒了一地的爆米花已经被打扫干净,我重新拿了一桶爆米花,就着电影的音效回复消息。
江肃洲没有沉默太久,又给我发了消息。
【江肃洲】既然你们俩还没有和好,那么许衷为什么还要你住他家里?
【我】是他主动提出来要我住进去的
【江肃洲】我总感觉你有点奇怪
【江肃洲】你是不是在恃宠而骄?
【我】?
我盯着“恃宠而骄”那四个字,想了想,有点惊讶地承认江肃洲没有说错,我的确有点往这方面发展的趋势。
是我主动提出来要分开,也是我迟迟没有做好该中断还是维系这段关系的选择。许衷一直在被动地接受,但是会用很多方法去挽留——比如留给我的银行卡,夜里的烟花,对我态度殷勤的明叔,还有待着试探的亲吻。
我有点迷失在许衷对我无条件的温柔里,一时间没想过自己在这段还没有彻底了断的感情中究竟是什么身份。
江肃洲还在滔滔不绝地给我发消息。
【江肃洲】我文化程度不高,你自己意会一下
【江肃洲】你现在住在许衷家里,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这跟包养的区别是?
【我】他爱我?
【江肃洲】你说得对
我对着聊天记录笑了起来,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在笑什么。
可能是突然觉得满足。
我没再怎么跟江肃洲发消息,一门心思地看着电影。
我记得许衷跟我说过,最近许钦言被许纭打压的很厉害,我没想过会在柏林夜看到许钦言,却怎么也没想到坐在3座的人会是靳重。
我不想跟任何人起冲突,注意到靳重后就假装自己没看到。
江肃洲知道许衷会派人来接我,到了时间就朝我挥挥手,示意自己先走了。
他拿着包,跟陈渡做了交接,我借着看调酒台的时候往座位上看了两眼,没有发现靳重的身影。
我皱起了眉。
我知道许衷叫小张接我上下班不仅只是为了方便我从柏林夜回家,而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杜绝我和许钦言等人的来往。
靳重的神出鬼没让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忧。
我在更衣室里撞见了靳重。
他从镜子里看到了推门而入的我,在我准备径直离开时,直接叫住了我:“沈涣。”
我深吸口气,看了他一眼。
靳重手里拿着一瓶用了一半的香水,对着我晃了晃,我记得那是乐队里的女生用的那瓶,脸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靳重朝我笑笑,他看上去坦荡而无所畏惧,即使面对脸色阴晴不定的我,看上去也是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这好像不是你的香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