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瞪王氏,“做母亲长辈的,怎能如此说,或许文姝绣的陪嫁更好呢,何时拿来给我这个老?婆子?瞧瞧。”
王氏轻拍自己的嘴,“瞧我胡说,那日我可是瞧了陪嫁,绣得比送咱们的帕子?还仔细些。”
老?夫人:“那你应当说文姝着急出?嫁才是。”
“对对对,母亲说的有理。”王氏笑着附和。
从前也只是王氏偶尔这样,没想到如今连老?夫人都合着王氏给她挖坑打趣,茵茵仰着小脸去看俞文姝,只见表姐的脸已经红得跟苹果似的。
表姐害羞了。
俞文姝坐在王氏身边喝茶,趁着老?夫人去内室时,王氏仔细端详着文姝,文姝正襟危坐,生怕她看出?些什么。
王氏忽的凑近道:“这几日你病着,大爷可有去瞧过你?”
俞文姝顿了顿,老?实道:“头一天来给我书时问过。”
“那之后就没去了?”王氏蹙眉,“这可不行,怎么能未婚妻病着都不问问,未免太不把你放在心?上了。”
俞文姝辩解道:“大表兄本就是冷淡的性子?。”
王氏道:“既然你知道他?性子?冷淡,那你便?主动些。傻姑娘,那些盲婚哑嫁的成亲后还要与夫君培养感情,你未来夫君就在隔墙,你还不抓紧先培养,笨。“
见俞文姝看向她,王氏半分扭捏都没有,“夫妻之间没有感情,怎么会和睦长久,听姨母的话?,主动些去了解你未来夫君。”
王氏说得不无道理,俞文姝也明白,只是让她主动去与沈肃说话?,还是有些勉强,她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连话?头都无从挑起?。
但若说不了解,那也不是,至少她对这位未来夫君的尺寸心?中清楚得很。
俞文姝捏了捏手?腕间的白昙珠,低低应了声是。
没多?久老?夫人出?来,王氏便?歇了话?头,老?夫人留了文姝陪她诵经,王氏便?带着茵茵回去春宜堂。
今日沈肃似乎很忙,直到俞文姝陪着老?夫人用了晚膳才回来,来给老?夫人请安时,便?与俞文姝的目光对上了。
俞文姝侧着身子?微微躲闪,他?锐利的目光好像能看穿一切。
老?夫人看了眼目光灼灼的大孙子?,心?里好笑,一贯稳重冷肃的大孙子?,此刻倒是有些毛头小子?看见心?爱女子?的意思。
她笑了笑,“阿肃近日忙碌,往后文姝便?也来陪我用晚膳吧,免得我老?婆子?一个人用膳,冷冷清清的。”
沈府本就人少,本应一起?用膳,只是老?夫人不喜勉强人,王氏从前不愿与阿肃一同用膳,她也就随她去了。
只是现下,她倒是想为孙子?创造些与未婚妻相处的机会。
俞文姝乖顺的应了是,“老?夫人不嫌文姝无趣,文姝很愿意来陪老?夫人用膳。”
老?夫人摆摆手?,笑着道:“时候不早啦,阿肃送文姝回去吧。”
两人恭敬道了是,从堂屋退了出?来。
已经时值夏至,天色黑得晚,两人一同回去也不用提灯笼,丹露照旧跟着两人后面老?远。
俞文姝走?在沈肃身侧,察觉到他?在看她,指尖慢慢攥紧。
他?忽然道:“风寒可大好了?”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文姝能听出?来他?是在关心?她,她并未真的染上风寒,他?如此关切让她升起?几分愧疚。
“多?谢大表兄关心?,已经大好了。”俞文姝声音又轻又柔。
沈肃目光却落在她脖颈淡淡印记上,那是他?留下的,即便?过了好几日也尚未完全消散。
她的皮肤太过娇嫩,只要他?稍稍用力,便?会留下痕迹。
他?心?里并未有多?少歉意,只是想着下回不能留在如此明显的地方。
沈肃这几日有过许多?念头,可没有哪一个念头是让他?不再?亲近文姝的,无论什么礼教束缚,都没有他?对文姝的渴欲那般让他?饱受折磨。
何况,她本就是他?的,再?过几月她就会成为他?的妻。
文姝轻柔的嗓音就像是落在心?里的羽毛,沈肃只想靠近些。
“脖子?上被虫子?咬了?”沈肃与她越发的近了,微微躬身凑近。
男人强烈的气息和浓郁的檀香让文姝心?猛地绷紧,她低低应了声,“或许是吧,我没注意。”
他?似乎低笑了声,温声道:“等会儿我拿药膏给你。”
始作俑者或许无意,但却让文姝更加羞恼,本就是他?留下的,他?还笑。
文姝忽的抬头,一眼撞进了他?的眼里,她眼尾微红是因为气恼,却像是带着一把小钩子?。
沈肃的目光变得危险而缓慢,掠过她淡粉饱满的唇。
唇角已经好了,下回他?吻上去时,一定要轻些。
文姝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嗔怪的瞪他?一眼便?收回视线,他?的眼神?过于?幽深,仿佛一潭幽深的池水,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沈肃直起?身前,凑近她道:“我屋后的浴池重新改建好了,你随时可以用。”
俞文姝惊了一下,下意识又看向他?,明明一句再?平静不过的话?,却让她有种他?刻意在说什么的感觉。
难道他?想起?了那日浴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