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难免有怨怪。
是他将她吻得情?迷,却又在她飘飘然之际戛然而?止,她晕乎乎的,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于是下意识以前世口吻相邀,可?结果……却是惨兮遭拒。
多羞啊。
她反应过来瞬间耻得要命,闷声不肯再?理他,容与低眉沉喘,不停吻她来讨好,唇角到脖颈,一遍又一遍地言说要娶她的承诺。
娶了她,方能?自纵。
但在此?之前,他绝不可?再?亵。
收拢思绪,周妩抬手拍了拍自己脸颊,捂住红晕,半响后忽的嘴角轻弯了下。
想起容与哥哥一边仿若自我厌弃,一边又舍不得拒她太狠,那般难择的挣扎模样?映她眼中,其实……当真可?爱得紧。
不日将分别,她内心实在舍不得。
如今只盼,圣上寿辰过后,周家避祸能?安,父兄无虞,如此?她也能?放心上得青淮山,余生与容与哥哥相依厮守。
……
丞相府东院,朝椿阁。
直到戌时至,森肃幽暗的书?房内,终于燃起昏黄光亮。
烛焰影影绰绰,秦云敷避在山水挡屏内换了衫,又去梳松垮的发髻,周崇礼则挺立书?案前,深眸俯身,收起垫坐其上的几张宣纸,落指,挲拭上面洇湿的温潮。
透过五张。
他挑眉,似乎是想以此?为据,判断她方才?说想念自己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将杂物全部置于废弃篓里,他刻意在最?上一层掩了些随笔临摹的词句,秦云敷从屏风内出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幅。
点墨文雅,竟被他拿来做这事。
秦云敷脸颊潮红本未全消,见此?,耳尖内侧不禁又添赭色。
“过来。”
周崇礼看她驻足半响未动,似是不悦,催促开口。
秦云敷凑近过去,刚刚站定,不想就被他再?次抱上那收整如初的整洁书?案,方才?在这里受的罪还未完全消受,她现下实在是有些怕了。
“夫君,饶我……”
“想什么,只是和你说几句话。”
秦云敷脸色为难着,只是说话需要这样?,双腿劈开分他腰两侧,他往她腰上掐,仿佛要她整个挂他身上才?肯满意罢休。
她手抵着他肩膀,声弱下:“说什么?”
她话落,周崇礼神情?忽的板正起来,开口像是责问:“阿妩行事荒唐,你身为长嫂不管束她,竟也随她一起去胡闹。”
秦云敷忙为周妩解释,“冯家姑娘遇难事寻助,阿妩义气帮忙闺友哪有错处,怎会?是夫君口中所说的胡闹?”
“你还帮她说话。”
“事实如此?……”
“婚前出手伤人,事后又扮药童贴护不离,前后擅变不一,这是我所知的事实。”
周崇礼并不偏袒小妹,更知此?事是她错得离谱,但家中尚有父亲在,责罚轮不到他,他唯一可?做的,便是今后对?其严加管束,若青淮山当真因?此?解除婚约,他更不会?为难。
秦云敷劝道:“阿妩已经知错了,她也在努力?和容公子重新修好关系,夫君就莫再?重提旧事,惹阿妩的烦恼了。”
周崇礼声音一凉:“努力?修好,还要搭上你吗?找傅荣初办事,她可?真会?出馊主意。”
“阿妩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师兄被容公子请去客栈问诊,若能?找他来帮忙,此?事自然会?变得容易……嗯……”
秦云敷霎时止住口,紧跟溢出声哼喘,声音越发不稳。
他怎么能?咬人呢?秦云敷下意识伸手推挡。
“师兄,师兄……”他抓着她肩,眼神凶,面容不见半分素日对?外的文雅斯文,只余寒寒慑人,“叫得这么顺口,不如再?多喊一声?”
她哪敢。
相处这么久,她怎会?不知周崇礼儒俊外表下包藏的是个怎样?的恶性子。
他向来吃软不吃硬的。
“不要喊。”
“我再?说一遍。”
秦云敷为了自己能?好受,抿嘴心一横,倾身就往他嘴上亲,不是浅嘬一下即离那种?,她缠得很深,激烈啧啧响,还环他脖子。
周崇礼懵了:“你……”
“我不会?喊别的,只会?喊这个。”秦云敷附他耳,小声婉转,“夫君……”
周崇礼喉结微滚,耳尖有点热,怔怔发愣。
秦云敷表现自若,明显比他镇定得多,“夫君随太子殿下奔赴塘县为圣上备置寿礼,一月才?归,都不知自己生辰后日便到,父亲似乎有意在府宴客酬宾,不如当日,我亲自下厨为客人加汤?”
她医术了得,厨艺更佳,但自从嫁进周府,平日便很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