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幕后之人逼出来,还等着浑水好摸鱼。”花燃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惊雷。
三娘:……
合着翻出乱子的源头是你啊?!
三娘:“要是你死了,剩下的钱我们也不用还了。”
花燃淡定喝茶,“放心,通常只有欠债的人先死,我这个债主会活到最后,记得准备好欠我的钱,我会去收的。”
“你自己小心。”三娘走出房门,要去通知醉花荫里的弟子们,要消失在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对花燃说这么一句。
花燃没答话,她也没等待,匆匆迈步离开。
从醉花荫走出,花燃没回客栈,带着湛尘去到镇里比较荒芜的地方,拿着刚买的朱砂弯腰在地上画阵法。
边画边说:“这是我为数不多能画出来的复杂阵法,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找到一个人。”
一个曾经也是千杀楼的刺客,却在半年前叛变的人。
也不知道如今的姚珂卉会不会后悔多年前给她那一笔钱,并钻研半年设计出这个子母阵法,还将子阵刻在身上,让自己无论天涯海角也无法躲避她的追踪。
她不紧不慢地画着阵法,随口跟湛尘说起那段遥远却清晰如昨的回忆。
第一次做任务是双人任务,她的搭档序号在她后一位,是十八,十八嫌这个序号不好听,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叫姚珂卉。
名字起得很随意,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纯粹是在一堆纸条里抓阄抓出的三个字,跟她的人一样潇洒自由。
两个新手慌乱地完成任务,姚珂卉差点身亡,是她帮忙挡去致命一招。
从昏迷中清醒的姚珂卉抱着她痛哭,死活要将第一次做任务的所有报酬支付给她,交易的条件是若往后姚珂卉有生命危险,她要竭尽所能地帮忙。
当时两人甚至不清楚自己能否在千杀楼的苛刻训练中活下去,就这样达成交易,甚至没立个契约,两个小指头勾起就是约定。
姚珂卉身上的子阵融入她的一抹神魂,一旦对方陷入极大危险,她就能感知到。
因为约定,两人极为亲密,但在做好阵法后的半年,两人闹气矛盾一拍两散,然而刻在身上的阵法除非剔骨切肉不能除,反正除了她俩之外也没人知道这个阵法,又是小儿玩闹一般的幼稚成果,除不除都无所谓。
半年之前,姚珂卉不知为何突然叛变,成为千杀楼名单上的必杀之人,叛徒的待遇就是被追杀,不死则不休。
花燃画好阵法,以神魂为引,往里注入灵力,寻找姚珂卉的踪影。
千杀楼的人技能各有不同,而姚珂卉以一群神出鬼没的蛊虫而出名。
作者有话说:
必刚:我只是你们py的一环?
警告
◎他的目的◎
万千景物如浮光月掠影从花燃眼前闪过, 她耐心一幕幕看过去,在漆黑的洞窟中和一双漂亮上挑的眼睛对个正着。
阵法破碎前,花燃眼睛弯弯, 无声道:“找到你了。”
虚无的目光找到焦点, 花燃将脚下的阵法破坏得更彻底些, 朝湛尘道:“她就在万里镇外面的山里, 在山中间挖个洞藏身,也亏她想得出来。”
见花燃语气不似生气,湛尘问道:“你们没有真的闹翻?”
花燃:“她连命都能交给我,怎么会真的和我生气, 这点我之前很确定, 不过现在倒是不好说了。”
假意闹掰是因为她们发现楼里有一个隐藏的规则,就是不允许刺客之间的关系太过要好,抱团的人不是死掉其中一个,就是关系被挑拨从此变成仇人。
楼里只需要无情的刺客, 任何情感都是软肋,这是她们第一天到达千杀楼的时候就被教导过的话。
与其被动地等千杀楼出手, 不如她们主动出击,明面上闹翻,暗地里也可以偷偷来往, 反正出去做任务时又没有人随时随刻盯着她们。
不过后来或许是千杀楼有所察觉, 她们没再能分配到同一个任务, 每次出去也是错开时间, 久而久之, 关系也就淡下来。
她甚至回想不起最后一次跟姚珂卉说话时是在三年前还是四年前, 她对姚珂卉的叛变以及叛变缘由也毫不知情。
闻惊风带着玉茜翎和陆瑛来到万里镇的目的大概率是清理叛徒, 只能说千杀楼还算看得起姚珂卉, 竟然让这么多人出手。
想想黑市流传的笑春风和店小二的言行,又感觉确实该多派点人手,不然还真搞不定。
她比闻惊风等人有优势,在他们追查的时候,她已经定位到姚珂卉的位置。
下一步计划当然是立刻去找人,她发动阵法的事瞒不过姚珂卉,要是姚珂卉跑掉再藏起来,她还真没那么多时间去逮人。
刚走到街道,黑压压一群人便向她扑来。
有路边喝醉倒地睡觉的醉汉、有酒铺的掌柜、有落魄的修士……各种各样的人向她涌来,他们目无焦距,却一致地看向花燃。
真是个呆子!
花燃暗骂,搞出这么大动静,是真怕闻惊风找不到她吗?
而且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一言不合就向她出手,亏她还始终记得拉钩的小指,想从闻惊风手中暗度陈仓一把。
姚珂卉估计是受伤了,还伤得不轻,她想起山洞里的对视,对方的眼睛满是红血丝。
阻拦的人数量极多,仿佛整个万里镇的人都出动,杀这些人没有意义还耗费力气,花燃拿出飞行法器,捞起湛尘一路向前飞去。
她又不傻,老老实实从人群钻过干什么,只有湛尘这个又穷又傻的挡在她面前想硬生生地走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