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体里有一半的东方血统,但尤兰达从没来到过这片土地。
她只从书中的描述中想象过东方的样子,神秘,广袤,有一望无垠的平原,也有漫长的海际线,和自己一样黑发黑眸的人穿梭在纹理复杂的街巷,就如同他们使用的文字一样。
投宿的旅馆就是一幢风情十足的东方建筑。房间里有一扇很大的木制飘窗,很远就可以看到落了厚厚的雪的松枝,以及安静的街巷。
哄完泰丝睡着,珀西走进来,看到尤兰达正坐在窗前对着白色的树枝发呆。
“在想什么。”
尤兰达托着下巴,“觉得奇怪……我妈妈为什么舍得离开这里呢。”
珀西想了想,“或许她想看看不同的世界。”
“可是她后来也决定留在那么远的地方。”尤兰达忽然有些低落,“然后,就再也没能回来。”
大概是触景生情,很久前那些伤心的事又涌现在脑子里,尤兰达闭上嘴巴不再说什么。珀西也安静了一会儿,片刻后才说,“如果是尤兰达呢,会因为什么原因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吗。”
“不会。”尤兰达迟疑了一下,又想起眼下的状况,“……除非是非做不可的事。”
“比如现在?”珀西望着她,“是因为对朋友的承诺。但承诺也并不是非做不可的事。”
这很不像是珀西会说的话,尤兰达鼓起脸争辩,“承诺当然是。”
“那只是对拥有道德的人来说。”珀西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人会给自己设置界线。对于更多的人,没有非做不可事,如果有,那也是符合他们本身的意愿。”
尤兰达无法反驳珀西的话。尽管自己才是人类,可要说起对人类的了解,珀西的认知要比她深刻许多。
这一路上已经无数次的证明了这件事。珀西似乎了解各型各色的人。那些穷凶极恶,行走在灰暗世界,过着枪口舔血生活的逃犯,珀西也能平静的跟他们相处。
不知道是遇到过还是天生设定如此——无论如何,这都是珀西并不曾向她展示的部分。
珀西又抛出下一个问题,“那,会因为什么主动留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吗。”
这个问题尤兰达比上一个思考的久一点。她排除掉那些客观因素,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大概,也不会吧……”
能有什么原因呢,因为那个地方很漂亮,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能赚很多钱?
可这些在她原来的联邦都能做。
珀西看着尤兰达因苦恼而皱起的眉头,半晌,像是轻笑又像是无奈的叹气,“不会吗,我还以为尤兰达至少会考虑有喜欢的人这种情况呢。”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尤兰达却立刻无措起来。她结结巴巴地看着他,“…才不是。我当然是觉得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啊。”
她用力眨着黑亮的眼睛,看起来诚恳而小心翼翼。看到珀西无声的翠绿眼眸,又不自在的避开,径直凑上去亲吻他。
珀西没有回答。尤兰达便用舌头滑进他的口腔,勾着舌尖与他纠缠。这并不算一个有氛围的吻,又因为说不出口的意图而慌乱。但她依旧成功的把珀西带到了床上,这令尤兰达稍微松了口气。
她深吸一口气,跨坐在珀西身上,正要解开他的衣扣。珀西却忽然握住她颤抖的手,叹了口气,“你在害怕吗。”
尤兰达看着他,“那你在生气吗。”
“为什么总觉得我会生气。”珀西终于笑了,勾了勾她的手指头,“…就算真是这样,你就准备用身体让我消气吗。”
尤兰达垂着头闷闷的说,“那我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不是说一切问题都可以在床上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