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哥傻了眼:“惹佩佩生气了啊?”
小少爷闷闷地应了声,眺望拉上窗帘的卧室,深吸口气,好似做足了心理准备,进宅子后,先进了自己的卧室。
随着长大。
陆莱恩的卧室变化不大,只是书桌区域更宽敞,人体工学座椅是德国顶尖品牌的黑色款,往那一坐,就跟躺在棉花上似的,入眼既是一副半框眼镜。
三年前,陆莱恩在伦敦弃考的壮举,以及怀疑自己眼神有些问题,没有选择跳级,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初二学生,上课偶尔会戴眼镜的那种轻微近视的初中生。
这么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竟然近视了。
家里人都在着急,更何况是薛霈,当时每天都忙着劝哥哥别戴眼镜,可陆莱恩非不听劝,非要戴眼镜还一戴就是两个月。
回想起来也挺好笑的。
陆莱恩仰脸看天花板,心想自己以前把薛霈当成妹妹,后来知道是弟弟后,每当佩佩睡不安稳,都会主动去帮暖床,适应了这种相处模式。
偏偏今天成了特殊,不久前何止是把人惹到了,好像还逾越了边界,可他这么些年分明都没跟佩佩闹过别扭。
八百年前的礼仪课知识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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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莱恩思及自己在更衣室里的反应,感觉三年来,也没真当佩佩是褚存熙那样的弟弟。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陆莱恩说不上来,想了想,还是得赶紧跟佩佩说清楚,抬步又走往了隔壁的卧室。
一门之隔。
薛霈在里边正握着手机要发消息,耳尖一动,手上的动作停滞下来,望着门外的模样像极了三年前的那天。
果然那门马上就被敲了敲。
外边的陆莱恩轻声唤道:“佩佩?”
薛霈连忙跑去开门,但又和那次乌龙截然不同,门开了个缝,他像个松鼠钻回树里的洞,回到床上,小脸蛋埋在柔软的枕头上。
“……!”
陆莱恩神色微变,犹豫了片刻,脚步迈至床尾,语气带着哄人意味:“我没有故意要戏弄佩佩的意思。”
薛霈从小松鼠变成了小鸵鸟,他是六年级的小朋友了,脑袋还是不够用,心想既然不是戏弄,那当时哥哥为什么非要让他进去呢?
陆莱恩屈膝蹲下问:“真的生气了?”
像在哄人的语气。
薛霈不肯正脸示人,小时候的崽崽成长到了如今,反倒更不能承受委屈似的:“没有生气,只是莱恩的语气很凶。”
陆莱恩承认当时的作弄,可他哪知外面是佩佩,低低的少年音冒出来:“我以为外面的人是菠萝包,完全不是故意要凶佩佩。”
薛霈整颗心蹦出来,转过身,微微仰着下巴问:“平时存熙哥也是这样走进去给哥哥送东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