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莱恩急得眨起乌黑眼睫:“怎么可能。”
“他会放在门外就离开的。”
薛霈好像对这答案很满意,又仰着小下巴问:“那胳膊呢?有没有不舒服?”
陆莱恩道:“一点事也没有。”
小少年的高挺鼻梁冒着薄汗,从没想过会有这般局面,故作随意地说:“佩佩是弟弟,平时也一起睡觉,看到我脱衣服又怎么了?”
薛霈腾地红了脸,画面感太强,在击剑馆更衣室发生的一切撞入脑海中,连忙别开了视线,别扭中藏着见不得人的赧然。
陆莱恩强行撑着面色:“那以后就不睡一张床了?”
薛霈喃喃道:“不要。”
陆莱恩竟从这话中,咂摸出了微妙的意味,坐往飘窗的坐垫,侧脸犹如透着光芒:“为什么。”
“……”
薛霈抱着抱枕,理直气壮地说,“天气太冷了。”
陆莱恩弯起唇角,还挺配合地说:“那好吧。”
这句话的可爱之处。
大概也是在三年前,闹出大乌龙的陆莱恩,也抱着抱枕,戴着半框眼镜,立在门框边儿提出要和佩佩睡一张床。
那时候多要面子。
陆莱恩压根没直言“佩佩是弟弟”这般的话,理亏也卸不下傲气,说是自己晚上怕冷,才非要跟佩佩睡觉。
后来,反倒是薛霈容易手冷脚冷,总说跟哥哥睡同一张床就不会这么冷了。
两个步入青春期的小孩子。
幼时没怎么闹别扭,如今在家中闹了一出,楼下的牛姨和其他人稀罕得不行,但具体发生什么事,就连管家哥也难窥见一二,他们自然更是什么都不清楚。
所以后来瞧见两个小孩状态如常也觉着诧然。
一起从楼上下来,吃饭,傍晚下了趟地窖,翻出多年的葡萄酒,接着好像去了琴房。
等等?
葡萄酒是怎么回事?!
小孩子可不能喝酒,就算是葡萄酒,也得有大人在才能开封,在陆家始终有着这般明文规定的。
但近来少在国内的两个父亲,没能盯着陆莱恩,未来的小继承人愈来霸气,占山为王似的:“不能让我爸爸知道。”
其他人:“……”
她们哪敢说话啊,眼看着小少爷还换了身复古西装,别上扣针,小绅士的气质尽显无余,要知道这全身上下都出自高定,在家怎么还这么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