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星难忍悸动地咽了咽,飞快瞄到别处,不敢再看。
怎么会这么白,就跟抹了粉似的。
“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我有一颗智齿,成封说再不拔就要烂掉了,搞得我有点害怕,我想明天就给它解决了,但是我一个人不太敢去……听说要打麻药。”
“他不陪你去?”
“谁稀罕啊!”蒙星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我才不要他多管闲事……”
“是你不想,还是他不想?”
“欸?”蒙星有点没搞懂这个问题具体想表达什么,只能木木地如实回答,“是我……不想他老是烦我,但他好像有主动提出要帮我?应该吧。”
良久,成谭才终于慷慨给了一点回应。他曲着手指掰了一下,“嗯,我知道了。”
“那你的意思是……?”
“不是你说的么?比起他的话,你既然更愿意选我……陪你去。”平日里冷淡沉静的少年难得带上了一些稍微欢快的语气,“这样,就不能算是我妨碍到你们了吧?”
“当然不算,但是——”
“你还有什么问题?”
刚想追问,那个冷冰冰的成谭又回来了,顿时温度骤降的音色震得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没,没有了。”她扭扭捏捏憋了半天才抛出一个话头,“你……上次问我的那个事情,我去看了那本书,但是……阿谭你知道的,我一看书就困得要死。”
“嗯,没事,不重要了。你没必要为了我一句话就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我没有勉强!我这都是——”
“我说了,不、重、要。”成谭再次强调一遍,声音冷得让她发怵,不自觉地就乖乖闭上了嘴。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蒙星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明天我来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我去找你,你晚上早点睡。”
蒙星点点头,蹑手蹑脚带上了自己的物品,半件都不敢在这个神圣庄严的地方落下,生怕玷污了什么似的。
从不知道何时起,但凡她有遗落在成谭房间的东西,不论大小、轻重缓急,他都会在隔天上午十分正式地交还回去。至于为什么不是当天……蒙星没敢问,也觉得没必要问。她总是下意识觉得成谭是个除了嘴毒冷面以外十分可靠的人,当然不会去计较这些小问题,更何况还是自己总丢三落四。
但她不明白的是,只要她保持着这种纯天然不防备的心态,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在不经意中渗透进别人的生活里,成谭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然而代价……自然会把自己在乎的一切之源头越推越远。
他大概还是有些失望的。
少年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大部分时间都尘封着的抽屉,一臂左右宽度的空间里整整齐齐从小到大码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
头绳、发夹、拆过的糖纸;因年代久远而报废的随身听、丢了一只的蓝牙耳机、刻有专属名字的胸针;写了三行的信纸,抄得歪歪斜斜的歌词,以及……
未完成的情书。
大概就连她自己都忘了这回事,也是他唯一一个没有在复刻过后将赝品还回去的收藏。
他轻轻抽出那字迹青涩却极力做到不潦草的“情书”,于最后一行提前写好的落款上找到那个名字,又将视线转到第一行的称谓处。
只写上了一个“成”,并没有后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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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示:每一个章节标题都是一句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