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包厢算是比较偏僻的角落,他们直接落到了一个巷子里,现在跑,她们才能不被发现!
时雨带着赵万琴逃跑的时候,陆无为便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无法解释自己方才的悸动来源于何处,而他又一贯静默冷然,站在一旁安静地像是一抹黑影,随时都能隐匿于黑暗中似的。
时雨也是跑了两步才想起他的,她一边拉着赵万琴跑,一边回头喊:“你快回去,等我下次来!”
陆无为站在昏暗的小巷子,目光沉沉的望着时雨跑向灯火明艳的巷口,没动。
他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心跳的很快,为什么这么快,他说不清。
一个普通的执行任务的夜晚,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轻浮的、不讲理的漂亮客人。
他不该在意这些事,这个姑娘家境很好,又有未婚夫,大概只是来此找乐子的,说是下次来找他,但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陆无为想。
于是,在时雨踏出小巷的时候,陆无为也转身离开了。
——
而与此同时,李现之已经推开了他们之前所在的包厢。
看着满地银票,李现之拧起了眉头。
不在这。
人呢?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一种说不出的恼意充斥在李现之的心头,没找到时雨,让他莫名的一阵不舒坦,仿佛是自己的东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弄脏了,心头都像是被人揪着一样。
李现之左右思索了一瞬,心道,难不成是那群朋友们看错人了?
他想不通,但心口越发难受,像是被猫挠一般。
李现之左右思量后,决定明日先给时雨个好脸色。
时雨到底只是个小姑娘,他为男子,当有些气量,明日,他便主动去寻时雨,给时雨一个台阶下算了。
故而,李现之出了公子苑后,吩咐他随身跟着的小童,道:“明日去康佳王府上送些绸缎,说是我母亲送的。”
长者赐,时雨接了,自当来李府谢恩。
小童暗自发笑,他们公子便是嘴硬心软,心里惦记着,但是面上不肯认,随即点头称是。
因着李现之中途离场,这场生辰宴也未曾办好,他的那些朋友们没有热闹看,百无聊赖的散了。
与此同时,在繁华的街道上,时雨带着赵万琴飞快跑回了她们放在街口停放马车处的马车上,示意马夫马上驾车离开。
马车摇晃离开的时候,她们两个姑娘靠在马车壁上不断的急促喘气。
“太刺激了。”赵万琴两眼亮晶晶的把脑袋靠在马车壁上,道:“差一点儿我们就被抓了。”
“今日之事,谁都别说,谁问也都别承认。”时雨与赵万琴道。
赵万琴自然点头,逛公子苑这种事,她爹若是知道了,会打死她的。
“对了!你明日可有空?能不能与我一道去打场马球赛。”赵万琴软在马车上的软坐间,骤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撑起身子说道。
她现在没力气问时雨“为什么找陆无为”了,反正时雨也不说,她现在只记得她自己的马球赛。
提起马球赛,赵万琴眼底里都冒着凶狠的光。
时雨靠在马车壁上喘息,后知后觉的记起来了上辈子这个时候的赵万琴发生了什么。
上辈子的这一日,她去参加了李现之的生辰宴,因为李现之的生辰宴开在琴楼,她见席间有几个琴娘为李现之弹奏,眉目间满是对李现之的倾慕,李现之却淡然受之,并不抗拒,她便心生委屈,故而与李现之大吵了一架,当晚便回了府,伤心欲绝的哭了一个晚上,第二日赵万琴邀约她去打马球,她也没去。
而上辈子,赵万琴在马场上跟人打马球,因为在马场与人争斗太凶,意外摔下马去,还摔断了一条腿。
时雨这才突然记起来,李现之为什么能找到公子苑去,因着李现之今晚操办的生辰宴便在琴楼上,想来是她与赵万琴去公子苑的时候,被李现之瞧见了。
只是她这辈子重生归来,半点脑子都没分给李现之,所以浑然把此事给忘了。
“好。”时雨坐直身子,道:“明日我陪你一道去打马球。”
提起来马场争端一事,实际上还与她有些关系。
上辈子赵万琴摔了一条腿,三个月都走不的路,给她心疼坏了,这辈子,她一定要护赵万琴周全。
赵万琴一时兴奋极了,别瞧时雨瞧着身量纤细,马球却打得极好,有她在,一定能赢。
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赵万琴目光有一瞬间的游离,她略有些心虚的小声说道:“可,我还未曾跟你说过,我是与李摘星一道打马球,我们俩作了赌。”
李摘星,便是李府二姑娘,李现之的妹妹。
上辈子时雨去李府退婚,便是李摘星出面来羞辱时雨。
说起来李摘星与赵万琴,也颇有一番恩怨。
李摘星和赵万琴同时都喜欢一位名叫“白景行”的公子,她们二人争执白景行许久,互相针锋相对,时雨本与此事无关,但李摘星还是因为时雨与赵万琴是朋友,所以看时雨也不痛快。
后来,时雨与李现之订了婚,李摘星便不断夹在中间左右挑拨,使时雨与李现之总是矛盾不断,争吵不休。
赵万琴心知时雨是被她连累了,才会被未来小姑子如此针对,所以一直有些不安,后来她再与李摘星有什么矛盾,都会小心的避开时雨。
只是今日,她只记着时雨打马球好,就想邀约时雨去给她撑场,等时雨答应了,她才记起来李摘星这回事。
“嗯。”时雨都记起来了,上辈子赵万琴因为和李摘星打马球,断了一条腿,这事儿闹得不小,李府的人还亲自去万府赔礼了,但赵万琴这口气还是出不去,赵万琴曾拉着她的手说:“李摘星做了假,她给我的马下了药,我才会摔的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