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悉心地盛放着消毒的酒精棉……以及云南白药的创口贴。
他再次迷茫得不知所措,目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女孩扔捧着脸在和那几个看上去就像是豪门阔太太的人聊天,只是比起之前,她似乎因为方才某些剧烈的运动,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些。
夕阳无限的柔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无法抑制的情绪就快要溢出来。
心跳声更是“砰砰砰”般猛烈。
原来,早在他向她投以愧疚抑或是担忧的目光之前,她比自己更早注意到对方的存在。
……
“送完药啦?”
室内的颜暮关切道,她刚刚从店家那里要来创口贴,假装不明所以地让林微微派送给路边的少年,林微微旋即涨红了脸,着急忙慌地一路小跑了出去,又怕被抓包般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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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以后,天色向晚,云天消散,却而代之的黑色帘幕 ,渐渐遮掩住天际最后的光亮。
许棠烟踏入光木控股的大厅,推下墨镜试图另前台工作人员清楚了解她的身份。然而,前台的年轻员工对她的身份一知半解,始终喊不上她的名字来,反而喊了电台里她最讨厌的竞争对手的大名。
这令许棠烟倍感不爽。
“许棠烟。”她自曝名讳,又立马要求前台工作人员将她引见给集团的老总,沈光耀。
“我是你们沈总的老同学,也算得上是他太太的闺中密友……”说这些的时候许棠烟全无一丝不自然,她语句连贯,神情坦然。
她将颜暮泾渭分明的说辞抛之脑后,不管不顾地利用起这一层的关系来。
“好的,您稍等。”
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等待,听说等待接见的客人也不止她一位。
许棠烟心下埋怨了几声颜兮的见识浅,手段低……以至于帮个这样顺水推舟的忙也帮不上,而对于颜暮,她的内心的编排从未消停过。
今日她的严词拒绝这,只当她又是临时发作,豪门太太的一时兴起罢了。
她始终认为颜暮命好,然而这个位置换做是自己,做她这个豪门太太或许比颜暮更得心应手些。
等待着实无趣,除了宣传手册的男人年富力强,清冷的脸上时与大学时代如出一辙的英俊。许棠烟游离在这张帅脸当中,不大确信是否有人亲手为她递来的橄榄枝,直到电台那边说明小女孩通过电台特意联系她的,这让许棠烟的脸上露出一丝更为自得意满的笑容来。
“是许姐姐吗?”
“我是林微微,我想你未必认识我,但你一定认识我的爸爸林易渚。”
林易渚这名字,许棠烟自然早就知晓。
但她并不认为他们会有找上门的理由,林易渚本人形象气质也不差,早年上过一些时尚杂志,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最近这些年林氏也在一次一次的改制当中相当低调,但素有耳闻,林易渚在每一次改制以后都能牢牢掌握林氏的大权。
可女孩说得是如此顺理成章。
“许姐姐,我早些年就好喜欢你的节目啊,所以我在想能不能邀请你采访一下我的爸爸?”
“哦?”
观众分明应该是很好奇的。
但许棠烟习惯端着,她很享受少女这时候的天真“恭维”,并有意地摆谱一下。
“这个也得看我们节目的档期。”
“是这样的吗?”少女青稚的声音闪过那么一丝的不确信。
“放心,姐姐一定会为你特别安排好的。”
“那我们到时候再联系?”林微微笑容烂漫,声音乖巧而甜美,说这些的时候却不似林中受了惊吓的小鹿,更像是位成熟老道的猎人。
只不过,她的圈套看似无害。
对于有些人来说,回报需要年的时光,但对于林微微而言,就是当晚的小事。她无法形容自己窥见女人面容愠恼时的心情,善于察言观色的她立马从女人的口气中就发现了不对劲以及……这位女主持的过分之处。
是的,她不止是目光崇拜地望向了女人,而将她口中的采访、人物、毕业院校都通通记了下来。
一天前她或许对颜暮有所排斥,但在一天她对她感同身受,并自作主张地要为她教育一下这自以为是惹人不快的女主持。
……
许棠烟陷入巨大的惊喜当中,但她不曾想过,这样的惊喜一个接着一个,这头电话挂断没多久,那边的前台小姐已经为她安排了和沈光耀的正式会面。
沈光耀长腿大步迈开,在越过她的身侧时稍作停顿,冷淡的眼眸里暗潮汹涌。
流光落在男人的肩上,恍若为她而来。
第十六天
浮华似梦。
月光如练,透过顶层飘纱朦胧的窗帘透过来。外头的那层轻薄的纱帘也跳起了属于夜色的曼舞,又渐渐朝着窗外惹人迷恋的光景探去半个身子。
颜暮的书桌上静静躺着颜真卿的祭侄文稿的字帖,她反复地临摹,直至林易渚声情并茂又暗戳戳的电话打过来。
“怎么你和微微突然一夜之间这么熟了,刚刚微微还为了……”话到中途,林易渚立马调整了话题,“得了,先不提了,反正今天你救了她一次,我们父女俩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