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内传来一阵响动。
很快,门从里面推开,一个年轻男人拎着黑色垃圾袋走了出来。
原本喘不上气的李蕴猛地一震,仿佛一下来了力气,唰地站直身体,他看了看年轻男人,又看了看李明让,又惊又怒:“李明让!”
李明让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和人同居了?!”
“……”
果然……
少爷主子x穷学生佣人
在这位大少爷又要语出惊人之前, 李明让赶紧把人拽了进去。
李蕴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手扯李明让的衣服,踉踉跄跄地跟着人往里走, 走着走着, 感觉到了不对。
“你这房子怎么回事?一点光线都没有,怎么客厅这么窄啊?电视机呢?沙发呢?不会连个柜子都没有吧?”
李明让默不作声, 几步上前, 以最快的速度用另一把钥匙打开房间的防盗门, 随即手往李蕴的胳膊上一抓。
李蕴后面的话刚起了个头, 就被拽进了房间里。
一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有盆温水临头一泼, 才进去几秒钟, 李蕴身上的汗水就要冒出来了。
他的嘴巴张成鸡蛋形状, 表情跟见鬼似的,几近震惊地打量着房间里的环境。
一张大约15米宽的床, 一套仅能坐下一人的桌椅,一个又小又旧的木衣柜……
没了。
剩下除了零零碎碎地放在各处的日用品外,最显眼的就是一大坨塞在床另一头和飘窗之间的编织袋和行李箱了。
有那么一瞬间, 李蕴好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他发誓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糟糕的房间。
甚至狭窄到让他无从下脚。
但李明让没当回事,把两个塑料袋放到桌子上, 拿起桌角的小风扇往旁一转,对准了站在门口不动的李蕴。
他摁下小风扇的开关。
一股带着热气的风铺散到李蕴脸上, 吹起他汗湿的额发,露出一截白皙的额头,他表情呆滞、两眼无神地望着已经坐到床边的李明让。
李明让拉出椅子, 拍了拍上面:“过来坐。”
李蕴抿了抿唇,每一步都踩得极其用力, 他走到桌椅前,眼睛往下一撇:“这么窄坐得下吗?”
“试试。”
李蕴一屁股坐上面,还真坐下了。
李明让坐在桌子的右侧,拿起一个塑料袋,拆开后把袋口往下裹,露出里面一节裹成团的鸡蛋馅饼。
“你的。”
李蕴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好奇和新鲜盖过了对环境的排斥,他接过塑料袋,在顶上咬了一口。
李明让把风扇对准李蕴,隔得近了,风的声音呼啦呼啦,把李蕴的头发吹得炸开了花。
李明让认真盯着李蕴的头发。
直到李蕴问道:“麻糍呢?”
李明让回神:“什么麻糍?”
李蕴嘴里裹着一块,一边腮帮子鼓起,他把咬了几口的鸡蛋灌饼歪向李明让:“里面没有麻糍。”
“这是鸡蛋灌饼,不是鸡蛋麻糍。”李明让说,“这附近没有卖鸡蛋麻糍的,你想吃的话,我们有机会去其他地方买。”
“好啊!”说起这个,李蕴有些期待,倒不是为了吃鸡蛋麻糍,而是和李明让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还是李明让主动提出来的。
他心里美滋滋的,但也就美了一会儿。
“对了,你这房子怎么回事啊?”李蕴问,“刚才那个男的又是谁?他也住这里面?”
李明让拿着自己的鸡蛋灌饼,三两口已经吃了一半,他将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才问:“你知道合租吗?”
“合租?知道。”李明让这才反应过来,睁了睁眼,“哦?原来你是合租的啊!”
李明让没吭声,把剩下一半鸡蛋灌饼吃完。
李蕴也傻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合租?他在国外读博时就有同学问过他要不要一起租一套房子,不过他不喜欢和不熟的人一起住,便拒绝了。
毕竟自己独处惯了,惯性思维已经养成。
他哪儿想到合租这种事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那这房子呢?连客厅都没有。”
“这种房子是专门用来出租的,本来有三室两厅,被二房东找人用木板在客厅和餐厅隔了两个房间出来,其中一个就是我住的这个房间,所以房子里没有客厅和餐厅,只有过道和厨房。”李明让解释得很详细,“其实我们也不需要客厅和餐厅,连鞋子都放在室内,外面不放任何东西。”
李蕴听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