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被扔在了与世隔绝的极寒之地,无论身边的人怎么安慰她,怎么尝试去救她,她都没办法有半点好转。
她在心疼闻洛。
她好心疼闻洛。
她不敢想象,像闻洛那样的吃几颗感冒药都要磨磨唧唧不愿意的人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硬生生吞下那么多药片。
她不敢想象,直至前一段日子,在她记忆里一直温暖又阳光爱笑的闻洛,是有多万念俱灰,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原来她说的两不相欠是真的在跟乔山温告别,而她的道歉,是在给乔山温惩罚吗?
是乔山温没有保护好她。
是乔山温辜负了她,是乔山温把她逼到了这一步……
悔恨与绝望痛彻心扉,乔山温早就没了平日的沉着冷静,堕落成了世界上最无助的人。她此刻别无所求,她颤抖着双手合十,闭上满是泪水的眼睛,嘴里疯疯癫癫地念叨着:“洛洛一定要没事,一定要好起来”
“我不逼你了,我不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一定要好起来……”
“唉,又是一个痴情种。”一个路过的护士感叹道。
鹿眠站在一旁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仿佛在看曾经的自己。
曾经她也在抢救室门前为林涧这样疯魔过,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也知道劝慰没有任何作用,只在一旁默默等待。
手机震了震,是林涧打来的电话,鹿眠走到一旁接听,沉默了好一阵。
心里头忽然五味杂陈,她格外庆幸自己还能接到林涧的电话。
她的林涧当时也差一点就
“眠眠?”
“嗯。”
“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软了几分:“很晚了,我过去陪你好不好?”
女人身体不太好,本该是心疼她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这次鹿眠却点了点头:“好,你来陪我。”
二十分钟左右,林涧从家里赶来到了医院。
女人穿了件白色的吊带,外面披了件米色的针织毛衣,这样柔和的色调显得她格外温淑。知道春日的夜里也会转凉,想起来鹿眠走前着急穿得单薄,她给鹿眠带了件外套,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帮她套上。
女人总是这样温柔又贴心,鹿眠忍不住抱了抱她,在她脸侧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