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厉心湛的背影大骂:
“滚!滚远点——别来骚扰境虞!”
厉心湛回眸,轻蔑一笑,和跟在她身后将近两米高的男人一起消失在电梯口。
厉心湛走了,白决浑身燥得难受,还不想坐下,继续在客厅里溜达。
秘书将他的行李放在角落,站着,西装和白决的如出一辙的凌乱,很明显的风尘仆仆。
白境虞对秘书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易雪林也好像刚回过神来,送秘书出门后,拉着白决到沙发上歇一会儿,顺便给他倒了一杯水。
厉心湛走了,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白境虞放松了许多,去换了身舒适的睡衣出来。
她坐到易织年的身边,身子微微向她倾斜。
易织年知道她累了,想找个人靠着,便直起身子,让白境虞靠得舒服点。
白境虞脱了鞋蜷起腿,整个人缩成了小小一隻,枕在易织年的肩头。
这是她最放松的姿势。
“你这回不是去出差的吧。”白境虞问白决,“你早就知道她还活着,这回是去找她的,对吗?”
白决也不想再掩饰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厉害得很,早就猜到了。
白决说:“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还活着的事……”
白境虞插话:“你生日那天知道的。知道她当年是用假死的方式欺骗了我们,生她的气,不想让我去给她扫墓,顺便连我也骂了一顿。”
白决真是无言以对。
他哪里是骂白境虞,哪里舍得骂这个宝贝女儿。
分明是想找个借口,不想让她再浪费感情,去祭奠那个根本没有死的妈。
自己的女儿自己太了解了。
白境虞看着坚强,冷心冷肺的模样,实则很重感情。
每次忌日去扫墓回来,她心情都会低落一段时间。
白境虞为她痛苦了这么多年,怀念了这么多年,而厉心湛呢?在大洋彼岸逍遥自在。
白决仰着头,发红的眼睛望向天花板。
白境虞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白决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也是连续奔波了十多个小时,胡子拉碴。
正如厉心湛所说,当年他们俩还是夫妻的时候,就时常吵架。
并不是说他们感情破裂。
他们是自由恋爱,一同走过贫苦的日子时相濡以沫。
可当他们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却出现了严重的分歧。
白决想带上全部家当,前往当时还是个小渔村的s城创业。
而厉心湛主张一家出国,去国外发展。
两人因为理念不合,时常争吵,感情也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