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软柿子,吓唬吓唬就什么都招了,而夹竹桃之事他们却并没提起,想来这事和春喜也没关系。”
闷涩腥臭的空气里蔓延着一股腐烂的死气,夏颜汐用手帕掩住了嘴,走近看他们。
隻一个时辰而已,这几人身上竟然没有一块好肉,破烂的衣衫浸透了血渍,把身下的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这几个人常年被春喜敲诈剥削,积怨已久,昨夜他们办完差偷偷躲在班房喝酒,口角之下就错手把春喜打了一顿,最后趁羽卫换防时把人扔进了荷花池。”
叶冬说完话,看了眼内狱的其他刑官,示意把人弄醒。
一桶凉水泼过去,十个人里有两三个醒了过来嘴里发出呻|吟。
有刑官隔着栅栏甩了一鞭子,那三人浑身一颤,接连喊着:“是我们,是我们打死了他……饶命!饶命啊!”
那三人抱着头在地面把身体蜷缩成各种扭曲的弧度,十分惧怕那鞭声和外面的人。
夏颜汐心思百转,叶冬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屈打成招?是因为死的人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内侍所以敷衍结案?
“公主府的香包是带进去的,又是奉了谁的令?”夏颜汐问里面的人。
那三人的声音顿了一瞬,转而开始静默下来,夏颜汐皱眉,又问了一遍:“是春喜带进去的?”
叶冬脸色冷了下来,说:“公主即便是受害人,也没有审讯的资格,这事明镜司会彻查,还请公主出去稍等。”
旁边立刻上来两个刑官开锁进去将那三个人拖出来。
“饶命啊!小人都招了,放过我吧!”
“是我打死的,是我打死的!”
最后一人被叶冬拖出去,那腿下在地面滑出一路骚黄秽物,味道混合狱中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花楹躲在夏颜汐的身后,这时候实在忍不住,扭头跑一边呕吐。
叶冬在带夏颜汐进来时,就悄悄把消息传进了凤仪宫。等姜世岚赶过来时,就看见夏颜汐正坐在内狱的椅子上。
“胡闹!”姜世岚隻带着一个女官丹落急匆匆赶来,“你这孩子不要命了吗,这种地方你也敢来,查案的事有专门的明镜司管辖,你这是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