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与黑袍杀手交锋,发现对方的的长刀刀柄被缠了布,却让她认出了刀背上的云纹。
“你们是明镜司的人!你们奉了谁的令?”
黑袍之中无人答话,只有长刀带起的赫赫风声。
叶冬取下腰间的明镜司腰牌,怒喝:“明镜司指挥使在此,尔等回答!”
周围寂静片刻,马上的一个高大身影缓缓举刀,刀光略过一双锐利肃杀的眼。
“秋明——”叶冬瞳孔一震,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对方名字,“太后不会下这样的令,你们奉了谁的令?”
除了太后,谁还可以调令明镜司,答案显而易见。
夏颜汐盯着马上的人,遽然间明白了什么。
她定了半晌,看向那群黑袍人,目光里蕴含了说不清的情愫,粘粘黏黏的丝网一般,结得密不透风。
在这刹那间,她又仿佛成了被姜世岚抛弃的兵,成了那个被夏昭天溺死的猫。
这富贵繁华歌舞升平的京都,想要的从来不是天下太平与海清河晏,而是隻想一心维护巩固那个快要烂透了的帝王威仪。
帝王宝座压死了人,却拿一层层丝绸把污血盖得严严实实,碰这丝绸的人都该死,为朔北陈情的人也该死,她带着功勋回京就是大逆不道。
越来越多的黑袍人盯上了夏颜汐,将她围成了笼中鸟。
青冥拔出,夏颜汐冷了脸,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战。
阿茶和花楹跟她身边,恰好把白子瑜围在中间。火光照亮这两人的脸,是与肃杀相反的惊惧。
魏玠一把环首刀斩得众人策马后退,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生生劈开一条活路。
他肩上和右臂受了伤,若不是程刚帮他挡了几刀,这伤估计还得多几道。
他回头看众人,喊人上马。
抢来黑袍人的几匹马后他整个右臂都开始发麻。
叶冬看见魏玠整个右臂血流如注,她眼眸闪烁几下。
明镜司的人身手敏捷,下手狠厉,却在最后关头不发出致命一击,倒像是偏偏要放他们离开似得。
她也是身受重伤,再拖延一时片刻,几乎就会失去反击能力。此时虽然心里疑惑丛生,却只顾得上逃命。
夏颜汐在危急时刻,是花楹挺身替她挨了一刀,可夏颜汐躲过一击,后面还是受了伤。
一道口子深可见骨,从她的左肩蔓延下来到胸口。
夏颜汐踉跄一步,几乎翻不上马。
阿茶手里已经扶了花楹,白子瑜上前抱夏颜汐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