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使臣连朔谷都没能进得去。”
“没能进得去?”秦阿狡黠地反问锡善,“谁说的?”
“本王派出的探子回报说……”
秦阿打断了锡善,“南图勒是拦截了我们四路使臣,可难道我们只派出了四路吗?”
锡善一开始不甚明白秦阿的意思,思索过后,逐渐转圜过来,“夫人是说,我们可以让南图勒认为,我们不止派出了四路,有一路已经暗中潜进了朔谷?”
“正是。”
“一颗怀疑的种子埋下去,然后呢?”
“散布谣言,让南图勒认为,大魏已经与我方结盟,”秦阿提醒道,“王汗别忘了,大魏的承平侯如今正在军中,只要离间计成,燕祁的那些个手下杀了承平侯,大魏与南图勒的盟约必断,届时说不准双方都咽不下这口气,出兵进攻对方呢?到时局势一乱,我们不就能坐收渔利了吗?”
锡善欣赏的目光中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夫人果真聪慧,不知是何时想出的这个计策?着实令本王叹服。”
秦阿笑意盈盈地看着锡善,“秦阿这些浅薄见解,怎当的起王汗一句‘叹服’。”
锡善摇了摇头,“夫人可比本王帐下那些个人要有智慧得多,说起来本王想起一事,一直十分好奇。”
“何事?”
“那燕祁,究竟是苏莱曼的遗腹子,还是济曼的种?”
秦阿顿觉不妙,她的献计竟惹锡善忌惮,锡善这般问她,是在怀疑她当年也是用了类似的手段,令济曼怀疑燕祁的血脉。
锡善饶有兴致地看着秦阿,等着看她会怎样回答自己的问题。
秦阿稳住心神,回道,“燕祁究竟是谁之子,妾不敢置喙,不过自燕祁登位以来,起用了大部分曾被济曼放逐的苏莱曼遗臣,苏莱曼的同胞兄弟,如今南图勒的日逐王更是对燕祁俯首称臣,助他革新图勒四角军製。”
锡善收敛了眸光,“那么本王应该庆幸燕祁已经中箭身亡了。”
破阵曲(十)
刘元乔穿上巴彦送来的丧服,“情真意切”地陪着唱了一场扶棺回乡的戏,扶棺的队伍行至雪沁原时,军中忽然出现了一些传闻。
传闻对刘元乔很是不利,传闻说,北图勒锡善王的暗使潜入朔谷郡,给魏太子刘遂带去了锡善王的盟书,书上言,锡善王愿以阳夏三州为交换条件,同大魏结盟,共诛南图勒,而魏太子已经接受了盟书,背弃南图勒,正式与锡善结了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