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将战线推至聊坝原,聊坝原过去就是皓城,是王庭,眼下已经到了腊月,大雪封路,不宜再行打仗,故而本王决意与锡善议和,以做权宜之计。”
燕祁说了许多,将她设下的假死之局分条缕析地剖析给刘元乔听,等到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说了太多。
刘元乔觉得自己应当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只剩一个“哦”。
虽然只有一个字,可燕祁却听出这一个“哦”明显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他不生气了,燕祁想。
“去聊坝原的路并不好走,这一回便不带你了,来回至多半月,你便待在这里,本王已经命人去接春芜,可路上走得急,她病了,正在康城休养,你,再等一等。”
“哦,行。”
不对,不行,她得离开这里才能有机会同刘元嘉换回来!
“王……”
“嗯?”燕祁半侧着头,十分耐心地等着。
“没什么。”
刘元乔摇摇头。
半个月,就再待半个月吧,等燕祁从议和回来,她再同他提回王庭的事。
离开侧帐后,燕祁显而易见的轻松许多,巴彦瞧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王汗,臣去安排启程的事儿?”
“不忙,先派人给锡善送一封信。”
锡善阴沉着脸盯着燕祁送来的羊皮卷,周围侍奉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王汗自从兵败逃回,就变得喜怒无常,这才几日的时间,帐中侍奉的人就换了三批,前两批人的魂魄只怕都已经上了长生天了。
“王汗,燕祁在信中说了什么?”秦阿问。
锡善将羊皮卷随手丢在王座上,抬头看向秦阿,“夫人来我北图勒多久了?”
秦阿心中顿觉不妙,“王汗何有此问?”
“自夫人来我北图勒后,本王诚心以待,夫人亦是尽心竭力为我北图勒出谋划策。”
秦阿低下头,掩盖了眸中的算计,“王汗言重,这是妾应当做的。”
“说得好,既然夫人觉得应当,那便再替本王做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