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王夫妇一离开,刘元乔就急切地夺过秋芃手中的药瓶,“这药是哪里来的?”
秋芃不明所以,“是君侯送来的,君侯说是问关陇王世子要的,军中常用此药,十分有效,翁主,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觉得,这药不错,很有效,”刘元乔垂眸,“原来是军中用的,难怪。”
刘元乔放下药瓶,对秋芃说道,“吾累了,你退下吧。”
回到正殿后,荥阳王不断在殿内来回踱步,每踱一步,就叹一口气。
荥阳王妃开始罗列礼单,被叹气声扰得忘了要写什么,便提着笔戳到荥阳王面前,“王上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
荥阳王捂着脸避开沾着浓重墨汁的笔尖,“崇德殿那事儿的结果,你信吗?”
荥阳王妃放下笔,“信不信的,陛下都认了,真不真的,都是这个结果,不信也得信。”
“可阿乔怪怪的,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崇德殿吗?”
“好奇,但是,”荥阳王妃正色道,“王上难道不晓得,并非所有好奇的事都需要问个究竟吗?”
“本王就是担心阿乔。”
“妾也担心阿乔,若放在从前,妾就算挖地三尺也会将真相挖出来,但是现在的阿乔不是从前的阿乔了,回来后,她长进了许多,妾愿意相信阿乔,她不愿说有她的缘由,”荥阳王妃安慰道,“我们执意查个究竟,只会让她担心,不如顺其自然,阿乔愿意说自会告诉我们。”
“行吧行吧。”荥阳王妥协道。
雁城春(二十一)
承光殿在元极殿的后面,是同昌王刘伉在上林宫的寝殿。
站在承光殿的前殿台阶上举目眺望,能够瞧见元极殿的后殿,这样的距离总会让刘伉产生一种其实元极殿离他也不是很远的错觉。
从承光到元极,从同昌王位到太子之位,刘伉一直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刘遂占了嫡长的名分又如何,他身体里还流着王氏的血。这么多年,在他与刘遂的明争暗斗中,他一直稳稳占据上风,只差那么一点。他不觉得这一局他是真的败给了刘遂,只是因为刘遂运气好了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