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武帝见他不争不辩,顿时放下一颗心,语气不免缓和了些,“你是该惶恐!有些东西朕不给,你就不能自己来抢!你可明白?!”
刘伉双肩颤抖,“儿臣受教。”
“罢了罢了,”干武帝大手一挥,“此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不过虽然结案书里抹去了你的手笔,但是朕不能不对你略施惩戒。”
刘伉将头重重嗑在地上,“请父皇惩戒。”
干武帝很满意刘伉的认错态度,“你已经成婚一年多了,按规矩早该去封地就藩,朕是舍不得你才让你一直待在长安,可是你啊!太让朕失望!等这事儿的风头过去,朕会寻个由头下诏让你就藩,你做好准备。”
意料之中的惩戒。
刘伉一副感恩戴德状,“儿臣谢父皇!”
荥阳的贺礼紧随着干武帝的赏赐被送到了元极殿,刘遂为表郑重,当着送礼人的面一一打开看了,看到一枚巴掌大的青色玉璧时,惊喜地托在掌心讚叹道,“这玉璧成色温润通透,当真是绝品。”
夏芷闻言上前福了福身子,“此物是孝安皇后赐予翁主的,翁主身上有伤,不能亲自前来探望太子妃殿下,便着意添置了这一枚玉璧,翁主特意叮嘱是送给太子妃殿下的。”
刘遂了然,“阿乔费心了,阿乔代孤受伤,孤心中本就过意不去,如今又送这样重的礼,待太子妃情形稳定下来,孤一定亲自去探望阿乔。”
“多谢殿下,殿下早先命人送来的药材补品,翁主用了以后好了许多,王上与王妃本想亲自来元极殿,可陛下不允外人打扰太子妃休养,所以命婢子传话,谢殿下挂念。”夏芷将荥阳王妃的话带到便不再久留,“婢子先行告退。”
“嗯,你回去告诉阿乔,她的心意孤知道了,让她安心养病。”刘遂点了点头。
夏芷去元极殿的这段时间,刘元乔心中七上八下的,她自认为做得隐晦,怕刘遂看不懂她的意思,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夏芷带回了刘遂的话。
“嗯,吾知道了。”刘元乔一扫多日担忧,顿时感觉胳膊上的伤也没那么疼得慌,“对了,吾命你给董家女公子送的补品你可送去了?”
“送去了,”秋芃调好药粉搁在一旁的几子上,“翁主,该换药了。”
刘元乔艰难地侧身将受伤的胳膊送到秋芃面前,问道,“那华妍阿姊如何说?”
秋芃一层一层卷起刘元乔的袖子,“女公子说,举手之劳,翁主不必挂怀,请翁主安心养伤。”
“你送药时,光禄丞和夫人可在?”刘元乔按住袖沿,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少,解开棉布时不再疼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