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兰乡医一番话提醒了他。
前梁皇室,不就姓梁吗?而且更重要的是,燕祁的生母也姓梁,正是前梁庸邑公主。
如果京中帮燕祁的人是梁夫人,很多事情都能解释得通,只是这一切都是刘遂自己的推测。
他仍不敢肯定梁夫人的身份,因为如果梁夫人真是前梁皇室的人,那么她就是燕祁的亲人,燕祁为什么要将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又帮过他的亲人出卖给他?
雁城春(三十三)
刘元乔定好了名册,就开始眼巴巴地等燕祁回来,好同她讲这个事儿。
“这燕祁王也不知道在前线打仗打得怎么样了,”秋芃打开伞,将它撑到刘元乔的头顶,“都不派人回来报个信儿,害得我们翁主天天要往王帐跑个十七八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刘元乔闻言脚下的步子一顿,转过头来狡辩道,“哪有十七八趟,你莫胡说,仔细让人听见,还以为吾在窥探燕祁王行踪,而且吾又不是关心她在前线的战况,吾是想她早点回来替吾往大魏上请表。”
“是,翁主您说得对,”秋芃犹豫一番,还是决定替自己辩驳一下,“可是婢子并没有说翁主关心王汗的意思啊?翁主您会差意了。”
刘元乔:“……”她转身在秋芃额头上叩了一下,“竟敢取笑吾,这个月月钱减半。”
秋芃冤枉死了,揉着眉心委屈道,“婢子哪里敢取笑翁主……”
“好了好了,小心,有人来了。”刘元乔抬手止住秋芃,带着她往后退了退,几名抬箱子的士兵从他们面前经过,士兵见刘元乔主仆二人一副大魏的打扮,便知她们的身份,将箱子放到草地上,朝刘元乔行礼。
“咳,”刘元乔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地问,“吾看着箱子是从王汗那边的侧帐里抬出来的,是王汗吩咐的?”
士兵们面面相觑,刘元乔一下便冷了脸,以为是燕祁吩咐他们不准对她透露任何事,心中说不上来地不悦,“无妨,既是要紧的事不便说,那就不用说了,当吾没有问过,你们去吧。”
“回翁主,没有不能说,”其中一名士兵恭敬道,“等王汗从瀚海归来,很快就要迁都回日曜城,我们是按左谷罕的吩咐提前开始收拾王帐。”
“迁都?”刘元乔依稀记得燕祁好像说过,图勒原本的王庭在日曜城,只因后来分裂成南北两个,才将王庭迁到了雁城,如今南北一统,将王庭迁回去也是情理之中,“那王汗还会回来吗?还是从西境直接去日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