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不去台阶,翁主且将就着吧。”
说完,燕祁抱着人往王帐里走去。
雁城春(三十八)
王帐里,医师为刘元乔检查腿伤时,燕祁一直盯着她发间的焉支花看。
可不否认,刘元乔的确存了一点想引燕祁注意的小心思,可是燕祁这么大大方方地盯着看,倒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几次欲抬手将花摘下,就怕燕祁冷不丁问她一句,“不是说鲜花不长久吗?怎么又戴上了?”
然而燕祁并没有开口问,只是盯着看,一直盯着看,看得刘元乔心里发毛,心道以色侍人这种事儿不适合她,她再也不听秋芃胡编乱造了。
“回王汗,翁主的伤并无大碍,只需继续将养着就能恢復如初。”医师的话打断了燕祁的思绪,燕祁终于舍得将目光从焉支花上移开,也只是移开了片刻,她淡淡说了一个“好”,目光便又回到了焉支花上。
没有燕祁的命令,医师跪在原地不敢起身,刘元乔隻好提醒道,“王汗,可以让医师退下了。”
“哦,对,”燕祁敷衍地抬了抬手,“你先退下吧。”
医师一刻也不想多待,急忙告退,秋芃去送他,跟着一起离开了王帐。
帐中没了动静,静默是燕祁眼中的光,越积越厚,刘元乔快要撑不住这无声的探询,衝动地想要走开,然腿伤阻碍了她。
“王汗,瞧什么这么入神?”与其等燕祁来问,不如她反客为主。
“焉支花啊。”燕祁回答得一本正经。
“那王汗可看出什么了?”刘元乔偏头询问。
“看出……”话到嘴边,燕祁改了主意,“你希望本王看出什么?”
这个问题有诈,刘元乔不回。
燕祁也没想让她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本王记得,花环上有十三朵焉支花,你明日还会戴吗?”
“王汗倒是记得清楚,”刘元乔不无可惜道,“但妾只有一副红坠子,今日是为了配坠子才取一朵来戴着。”
“用其它的坠子来配不行吗?”燕祁又问。
刘元乔语焉不详,“王汗喜欢妾戴焉支花?”
燕祁的目光恢復了清醒,“少见你用重色。”
“妾的嫁衣难道不是重红?”话一出口,便觉不对,刘元乔若无其事地改口道,“妾忘了,王汗那时还在瀚海,还未曾见过妾身穿嫁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