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有在太子妃还没有生产前打消陛下的这个意愿,才有一线希望。
刘伉看向梁夫人暗中命人送来的木简,这个木简来得太及时了,刘元乔替嫁刘元嘉,此事无论如何,荥阳王府一个欺君是跑不了的,他只要稍加运作一番,给荥阳安上一个勾结图勒的罪名也未尝不可。
当然,荥阳不是他的目标,他真正的目标,是刘遂,无论刘遂知不知情,他都要让陛下在这件事中看到刘遂的身影。
鸾栖殿中,梁夫人正听有司回禀端午节庆的相关章程,兰欢从外头走了进来。
梁夫人就章程提了几点意见,就将有司打发去仪正殿,有司走后,兰欢上前附在梁夫人耳畔交代说,“夫人,今日东宫有动静。”
梁夫人闻言便知,刘遂这是在向荥阳递送消息了。
“荥阳王收到消息,必定会将人送离荥阳,你猜,他们会不会走吾的好侄女安排的线路?”梁夫人问。
“婢子不知。”
“吾觉得不会,”梁夫人嘲讽似的一笑,“吾的好侄女以为将吾与刘伉之事借刘元乔的手捅给刘遂,刘遂就会接受她的投靠,并且相信她,可她也不想想,她可是同昌王妃,刘遂凭什么会完全信任她呢?”
“可太子殿下若不是相信王妃,又如何觉察不出这是一个圈套?”兰欢问。
“因为无论梁少姬的信是不是圈套,刘遂都只能选择相信,兹事体大,他既然从一开始就插手了刘元乔替嫁的事,那么他就得管到底。”
兰欢不安地问,“夫人,此事太过于冒险,稍有不慎,便会将太子妃殿下牵扯进去。”
“刘伉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梁夫人笃定道,“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将此事同刘遂扯上关系,好让陛下认为,刘遂是荥阳的同谋。”
“若陛下信了太子是荥阳的同谋,那么太子储君之位不保,太子妃殿下该怎么办?”
“没了太子,难道就没了太孙吗?”梁夫人的目光飘向东宫,“只要郑媞生下皇长孙,有没有刘遂,都没什么干系。”
兰欢越发不解,“夫人,太子被废,长孙如何能够成为太孙?”
“只要陛下无人可立,长孙自然就是太孙。”梁夫人说得平静,可落在兰欢的耳中不亚于惊雷一道,兰欢不敢相信此话隐含的深意,“夫人,您是想……”
梁夫人满不在乎地开口道,“郑媞也好,燕祁也罢,吾在她们身上费了那么多心血,到头来一个两个都要背叛吾,好嘛,既然不愿与吾一心,既然她们都选择刘遂,那吾也不会强逼她们改变自己的选择,总归,她们很快就会没有选择了。”
兰欢强忍心中惊惧,朝梁夫人福了福,“婢子愿夫人如愿以偿,只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