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乔的呼吸被刘元淑这副神色勾得急促起来,她踉跄两步,跌跌撞撞往前一辆马车跑去。
到了马车旁,还未见着人,就开始手脚发软,刘元乔不得不单手撑在马车壁上借力,嘴唇一张一合,一开始怎么都发不出声音,还是蒋名仕主动钻出马车同她说话,让她找回了些力气,“蒋丞相。”
这时刘伉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刘元乔双手交迭上前,“王兄。”
刘伉微微颔首,“元乔这是刚从外头回宫?”
“是,”刘元乔稳了稳心神,“元乔的腿脚受了伤,这段时日一直在宫外养伤。”
“腿脚受了伤?”蒋名仕面上的惊讶不似作假,他们还以为刘元乔称病在外是燕祁不愿交人的说辞,没想到人是真的受了伤,“那如今可好了?”
“嗯,好了,”刘元乔端端正正地立在刘伉面前,询问他,“阿乔在后头看见了元淑阿姊,可是荥阳出了什么事?”
刘伉与蒋名仕目光相对,刹那分开,刘伉疑惑地开口,“你不知道?”
燕祁的疯不是没有缘由,她果然隐瞒了一些事,刘元乔惭愧道,“阿乔在城外山谷中养伤,实在是不知外头髮生了什么,还请王兄与蒋丞相不吝赐教。”
话音一落,身后宫门方向就传来了骚动,众人往宫门看去,只见众多图勒士兵举着火把鱼贯而出,向此处包抄,而队伍的尽头,燕祁提着日曜剑向刘元乔走来。
蒋名仕广袖一甩将双手负到身后,“燕祁王来得倒是快。”
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燕祁不会告诉她真相的。刘元乔情急之下扯住刘伉,“王兄,借一步说话。”
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燕祁大跨步上前,用日曜剑的剑柄抵住刘元乔的手腕,将她与刘伉分开,“借一步说话?阿乔有话不如直接来问本王。”
“难道妾问了王汗,王汗就会告诉妾?”刘元乔戒备地后退两步。
其实退得也不多,但是她一动,燕祁眼中的笑意就消失了,说出口的话中蓄着寒霜,“阿乔不问,怎知本王不会回答?”
“那好,妾问王汗,为何王兄、蒋相和邗章郡主会一同来到图勒?”刘元乔不甘示弱。
“这个问题,你同本王回汗宫,本王就告诉你。”
刘元乔半个身子隐到蒋名仕的身后,她要是真信了燕祁的话,恐怕这辈子都听不到真相了。
刘元乔没有半分犹豫地看向刘伉,“请王兄告知。”
刘伉正要从袖中掏出点什么,被燕祁的剑柄製止,燕祁高声说道,“大祭司夜观天象,图勒即将连雨三日,路途遥远难行,请大魏使臣在日曜宫再多留几日,等到雨停再行出发。”
“三日?”刘伉不紧不慢地开口,“燕祁王这是强留下人了?三日太久,只怕陛下等不了,荥阳也等不了……”
“同昌王,”燕祁眸中倒映着跃动火光,日曜剑的剑柄只差半寸就会触碰到燕祁的右手,任谁都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刘伉与燕祁僵持不下,“燕祁王,我大魏诚心诚意同你商量此事,你将吾等赶走不算,如今连诏书亦不允本王示人了吗?”